自那之后,墨晚风像是发了疯一般,将自己彻底锁在了书房之中。书架上堆满了他四处搜罗来的古籍,从医术经典到毒药大全,每一页他都细细研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好几个星期转瞬即逝,他却始终毫无头绪。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在故意跟他作对,没有一个能与他的症状对上号。焦虑如同藤蔓一般,在他心底疯狂蔓延。
无奈之下,墨晚风决定走出书房,踏上更为艰难的寻医之路。他辗转于城中各个医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希望。每到一处,他都急切地向大夫们描述自己的症状,可得到的回应却总是千篇一律的摇头和无奈。他甚至还找来了一些民间大夫,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愿放弃。
终于,在多方打听之下,墨晚风得知了一位隐居的赵神医,据说医术高明,能解奇难杂症。他马不停蹄地赶到赵神医家中。赵神医一听是皇室之人求诊,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将墨晚风请进屋内。
墨晚风来不及坐下歇息,便匆匆讲述了自己的来历,随后详细描述了自己的症状,眼神中满是期待:“赵神医,您帮我看看,我究竟中的是何毒?”
赵神医神色凝重,缓缓伸出手,为墨晚风把脉。他眉头紧锁,细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驸马,你的脉象确实有些混乱,不过不是因毒引起的,而是心力憔悴所致。”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驸马说的这些症状,在老夫看来,不太像是毒,倒像是蛊……”
“蛊?你是说我被下蛊了?”墨晚风震惊不已,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赵神医点了点头,肯定道:“如果老夫猜得没错的话,倘若驸马真想知道,可以前往苗疆之域一探究竟。那里有非常出名的蛊婆,或许你可以去问问。”
墨晚风心中一震,苗疆之域,那是一个充满神秘与未知的地方,但此刻,为了解开身上的谜团,他已顾不了那么多。他深深地向赵神医行了一礼,诚挚地说道:“多谢赵神医。今日之事,墨某感激不尽。”
赵神医连忙回礼,微笑道:“驸马客气了。老夫祝驸马早日寻得解药。”
离开赵神医家后,墨晚风望着远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哪怕苗疆之路充满艰险,他也要前往一探究竟,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到解除痛苦的办法。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闻心兰。正因为他见识到了此毒的可怕之处,所以他更不愿闻心兰承受这样的痛苦。
恢复记忆后的墨晚风,满心满眼皆是闻心兰的影子,往昔的爱意汹涌回潮,将他彻底淹没。可他不知,这每一次深情的思念,都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在李云烟的心尖狠狠划过。
蛊毒的反噬,让李云烟仿若置身于一场噩梦。她能清晰感知到墨晚风对闻心兰的每一丝眷恋,虽反噬的痛苦不如墨晚风那般撕心裂肺,却也如跗骨之蛆,令她几近抓狂。终于,在一个压抑得让人窒息的午后,李云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风风火火地闯进书房。
“墨晚风,你是疯了吗?!十天里竟有九天都在想着那个贱人!你知不知道,你每想她一分,自己就会痛苦百倍!”李云烟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这些日子,她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她吃饭时她会遭到蛊毒的反噬;她散步时,她也会遭到蛊毒的反噬,他无时无刻都在想那个贱人。甚至在睡梦中,李云烟也会被突然袭来的刺痛惊醒,这样的日子,让她濒临崩溃。
面对李云烟的歇斯底里,墨晚风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开口:“殿下怎知我在想闻心兰?”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李云烟,像是能洞悉她心底所有秘密。
“莫非殿下给我种了同心蛊?所以能感知我的所想?”墨晚风眼神冰冷地看着李云烟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