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老师那犀利而又带着责备意味的目光和问题，带土面色平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否认的意思。

其实从决定踏上这条道路开始，他心里便很清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迟早得直面老师的质问以及可能随之而来的斥责与惩罚。

毕竟，他所做的这一切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完全背离了忍者之道，也违背了他们曾经共同守护的信念。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卡卡西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之情，他连忙向前踏出一步，急切地为自己的好友辩护起来：“老师，请您听我说！带土如今真的已经深刻认识到了错误，而且他当年之所以能够幸存下来，全是因为被宇智波斑所救啊！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他的种种恶行，实际上都是受到了斑的蛊惑所致！”

听到卡卡西这番言辞恳切的解释，带土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缓缓抬起手来，轻轻一挥，示意卡卡西不必再继续说下去。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接着用一种略带悔恨但又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卡卡西，谢谢你，但无需再为我辩解什么。曾经的我的确满心怨恨，这种怨恨不仅针对这个残酷的世界，甚至还蔓延到了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上。”

说到这里，带土猛地睁开双眼，原本右眼中闪烁着的三勾玉写轮眼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进化成了神秘而强大的万花筒写轮眼。

他就这样直直地凝视着面前的波风水门，眼神之中既有愤怒，又饱含着深深的失望与不甘。

沉默片刻后，带土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特别是水门老师您，号称忍界黄色闪光、拥有无与伦比速度的您，为何总是在关键时刻迟到那么一小步？我遭遇不幸也就罢了，可琳她又是何其无辜！为什么就连善良单纯的琳也要承受您晚来一步所带来的惨痛后果？”

当带土提及那位已经逝去的野原琳时，水门的内心深处犹如被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明白了自己这位曾经乖巧善良的弟子为何会走上黑化这条道路。

毫无疑问，宇智波斑的蛊惑固然起到了一定作用，但真正导致这一转变的关键因素，恐怕还是琳的离世。

果不其然，带土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水门的心上，彻底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

只见带土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此刻竟泛起一丝追忆之色，整个人仿佛沉浸到了那段痛苦不堪的记忆当中。

他用一种近乎喃喃自语的语调缓慢地说道：“当亲眼目睹琳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刹那，我的世界瞬间崩塌，感觉就像坠入了无尽的地狱深渊一般。那种绝望和无助，至今仍深深地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而就在那时，斑向我揭示了所谓能够让整个忍界都陷入美好幻境的月之眼计划。面对如此诱人的提议，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选择了相信。”

站在一旁的卡卡西始终默默地倾听着带土讲述那个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夜晚所发生的事情。

随着带土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卡卡西的心头渐渐涌起一股强烈的内疚感。

他不禁暗自思忖，如果当初自己能够再敏锐一些，提前察觉到琳身上的异样，及时阻止她冲向自己施展的雷切忍术，也许之后所有的悲惨遭遇都可以避免。

然而，时光无法倒流，过去犯下的错误如今已成为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带土完全没有留意到卡卡西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他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继续滔滔不绝地回忆着过去的事情：“仅仅只是想要将这个计划付诸实践，就非得把九大尾兽全部收集起来不可。然而，这么做毫无疑问将会与五大忍村站在对立面成为仇敌。正因如此，老师您啊，不管是作为木叶村备受尊崇的第四代火影大人，亦或是掌握着像飞雷神这般神乎其技的时空间忍术之人，都必然会变成我前进道路上最为强大的阻碍和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