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石案前,美人发间银簪松松绾着青丝,几缕碎发垂落肩头,案头铜炉袅袅青烟,将她身上披着的缠枝纹烫金袖片映得流光溢彩。
只见她一手沾染了瓷碟之中的胭脂,胭脂同曙红在羊毫笔尖洇开来,一股牡丹的香味快速在含凉殿正室散开,允袐闻到了这样的牡丹味道,他情不自禁的走到安陵容的身后,问道:“怎么你绘的牡丹图还有一股牡丹的味道?”
安陵容搁下手中狼毫笔,抬眸看着允袐笑:“这春日的牡丹花瓣与沉香煎煮而成,再辅以墨色搅拌混合,自是带着牡丹花的暗香。”
不知是这暗香,还是那恬静的眸子蛊惑,允袐往前一步,双手拢上了安陵容的肩头。
安陵容只觉耳畔一热,随即传来清冽的声音:“本王的福晋果然心思精巧,只是此时还有着比福晋绘牡丹更紧要的事情。”
他的瞳孔,在看到那羊毫笔尖洇开的曙红,缓缓的顺着羊毫笔尖蔓延到了黄花石案上,不断的紧缩,只见他喉结轻动:“福晋,看到这抹红你可想到了什么?”
说罢,他上前,一把将还正在黄花石案前端坐的安陵容打横抱起,随着动作,她忍不住一声惊呼,这惊呼声,让允袐的嗓子发干,随着缠枝纹烫金衣裳从外滑落至地上。
安陵容唇边含笑,一手勾了允袐的脖颈,低低的嗤笑出声:“王爷,妾身倒是想到了。”
“那日王爷胸膛上的母妃画像,王爷可是还想到了?”
“那夜母妃发髻上的八宝璎珞簪子的红色宝石,可是也是这般红。”
允袐一听,才想起来安陵容的意有所指,原来是另有深意,他身子一僵,后槽牙咬得紧,见安陵容眸中的戏谑神色,素手缓缓解开了他的衣襟盘扣,或轻或重的不断煽风点火,毫不遮掩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游走。
如独自盛开的冰花,犹如牡丹上的墨香,冷白的肤色渐渐变得绯红,她抵住了他的喉结,娇笑着:“妾身爱干净,而王爷够干净。”
“王爷,乖巧些。”
含凉殿的正室灯笼的暗光熄灭,什锦花窗也被关上,允袐的眼眸之中数不清的缱绻,他的嗓音轻哑又好听,像是揉碎了天边卷着的云月。
“安安,求你。”
是,他已经摸准了安陵容的脾气了。
安陵容倚靠在琦玉杆上,听着这半是哀求的沉沦情欲之声,见着那双纯净瞳孔之中水雾弥漫,唇红如血,眼尾潮红。
她才满意的,倾身而上,最近事情实在繁琐,允袐的姿色,她倒是看得中,也因为允袐的服软,是的,她如今,只想要玩弄允袐,没想到拥有玩物,还是一只面容姣好的玩物令她这般愉悦。
她想她大约是病了,突然能理解皇上那见一个爱一个的心了。
随着含凉殿正室的素色镂空银球,不断的晃动,底下的穗子因着动作,被摇晃得狠了,竟然倒挂在了那吊着的攒丝金钩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花窗外的月儿都躲进了云层之中,允袐紧咬着下唇,精致的锁骨上都是红痕,莹白的肩头上布满了指甲红云,他轻微的喘着气,似乎被欺负得狠了。
那双眸子中却带着窃喜,他的福晋只欺负他一个人,这怎么不算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