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门大开,皇家仪仗随百官并列,浩浩荡荡的恭迎怡亲王回京之声此起彼伏。
皇上搂着怡亲王的肩膀:“好,回来就好,随朕入宫。”
怡亲王福晋站在人群之中,安陵容着重看了两眼,她的眸子底下此时更多的是担忧。
夫妻久久不见面,她在担忧什么?
怡亲王福晋和怡亲王感情素来不错,安陵容垂下了眸子,跟着迎接队伍一道入紫禁城。
皇家仪仗从正街上过,有好事的百姓翘首以待,纷纷小声的交头接耳,议论是怡亲王回京了。
对着这位大清的铁帽子王,京都百姓眼中都是赞赏。
安陵容刚放下了马车的帘子,玉墨同淳亲王侧福晋的丫鬟分别半坐着两旁小榻,内务府的马车之内,或许是为了方便后妃,是一圈的小榻子,上头铺着素色的毯子,与之諴亲王府马车不同的是,马车周围没有镶嵌的小抽屉,显得比諴亲王府的马车空间大了不少。
淳亲王侧福晋眼中带着忧虑,安陵容回眸之时正好瞧见,她微侧了身子问道:“容若。你这是怎么了?”
“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几日正值热孝,我正思忖着为棠颀寻个亲事,你也知晓,棠颀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过了三年国丧,恐怕青春韶华转瞬即逝。”
“议亲?”安陵容垂着眼皮,她心中叹这容若的性子,怎么还带了几分纯善,如若是她,她定会让棠颀好好的在府中待着,金尊玉贵的养着,让她好好的守丧,敢日日上跳下窜寻事,定会一次给她教改。
她向来不是什么好人,只是看着淳亲王侧福晋,她也不能说得太透,每个人的脾气秉性不会同她自己一模一样,于是,斟酌再三,她说道:“容若,如今太后娘娘国丧未过,皇后娘娘又连带着崩逝,这国丧重在了一块,棠颀郡主身为皇室郡主,理应为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守丧。”
“容若你素来心善,但这善心,不用发给无关紧要的人。”
淳亲王侧福晋听了,她抿了抿唇,轻声作答道:“陵容,你所言,我何尝不知。”
“只是这几日棠颀日日来我的沁芳居,态度转变得却是快。”
“应当是自从那日富察族中女选做了鸿亲王福晋开始。”
“这些日子我看着,却不知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这样的转变也不免让我有些担忧。”
“转变?”安陵容惊讶道。
“是。”淳亲王侧福晋新月眉弯弯,她手中捏着绣帕,眼中全是思虑:“这几日,棠颀郡主日日来沁芳居,比往日看着有礼多了,我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其中事。”
有礼多了?
棠颀郡主安陵容是知晓的,淳亲王府的事情安陵容也有所耳闻,如果让一个人能够瞬间转了性子,除了有更大的密谋,那便是情爱了。
她想了想,出声道:“容若,许是红鸾星动,春心萌发呢?”
“你这些日子注意着便是,你府上的事情我不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