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带起了狠色,而三阿哥恍若未觉。
“三哥,近来后宫多事,皇阿玛心中肯定不舒坦。”
“身为皇家的阿哥,定是要为皇阿玛分忧的。”
分忧?
三阿哥信以为真,转头觑向了四阿哥,问道:“四弟,如何分忧?”
四阿哥舔了舔唇角,欲言又止,三阿哥想起皇后的嘱咐,他忍不住凑上前去:“四弟,你说说。”
说完,便听得四阿哥小声快速的道:“三哥,这话我只与你说,你可不要与别人说起。”
“我是这般想的....”
圆明园的日头高照,云卷云舒,在那云层之下,两个半大少年凑在了一处,四阿哥的话听得三阿哥频频点头,是啊,大清以仁孝治疗天下,四弟所言不错,皇阿玛再如何也是人,近来前朝后宫频频出事,他是要为皇阿玛分忧的。
四阿哥说完,觑着一旁的三阿哥神色,便知晓他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似乎他想起来什么惊讶道:“哎呀,我忘了李玉了,昨日李玉在上书房中为我受了伤,我也要去看上一看。”
“三哥,弟弟失陪了。”
待四阿哥匆匆离去,三阿哥若然所思,他撩开了长袍,转头朝着勤政殿而去。
他昨日本想求着諴亲王福晋帮忙在皇阿玛面前说上一说,他不喜欢青樱。
只是皇额娘的话却言犹在耳-弘时,你要独当一面了。
他叹了一口气,想起他母妃的所愿,这些如同枷锁一般为他那柔软的心加上了一层枷锁。
既然要为皇阿玛分忧,他是长,如今还占了嫡,名正言顺该由他去分忧。
走了不远的四阿哥转头见了三阿哥的步履是朝着勤政殿而去,唇边漾出一抹嘲讽来,这皇家的兄弟才不是手足。
是时候动手了-他想。
勤政殿内,天子正身着明黄缎衣,端坐在玄色鎏金案前,正扶着额头看着奏折。
而在金案之上,奏折堆积如山,未被批改的奏折更是摞在了一处,让天子的身影在这堆奏折之中显得缥缈了起来。
只见他伏在金案之上,细细端详着这些各地奏折,手上更是拿着怡亲王重病的奏折,怡亲王的身子骨不行了。
他心中一阵悲凉之意,他的十三弟为了他的天下付出了太多,长年累月的殚精竭虑,如今已经如灯火耗尽,只是怡亲王拿着兵权,大清的铁帽子王在这个时候却是不能倒下,但怡亲王之病躯。
他想起这事,最终还是下了个决定,出声唤道:“江来福!”
“去怡亲王府传旨,召怡亲王入京。”
“是。”江来福执着拂尘的手一抖,转头出去当差。
迎面正碰上入内的三阿哥,他行了礼:“奴才给三阿哥请安。”
三阿哥只堪堪点头,随后脚步更加急促,入了勤政殿。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