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颈后的仿生浑天仪模型电路，闪烁着和我锁骨相同的星图；

量子计算机屏幕上的倒计时归零时，她将熵值星图芯片植入自己左肩；

第1023次文明在青铜日晷下坍缩成甲骨文，她隔着防护罩对我说“下次重启要更小心”……

“管理员权限确认。”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

攀附在腿上的青铜血管突然温顺地垂下，量子蜂鸣化作轻柔的摇篮曲。

毕瑶战术服上的血迹正在倒流，她破损的仿生电路里涌出星辉般的代码流。

咖啡馆橱窗突然裂变成四十三个朝代的铜镜，每面镜子里都映照着不同装扮的我们。

穿飞鱼服的毕瑶在调试水运仪象台，戴护目镜的我在检修蒸汽浑仪；

长衫马褂的我们正用活字印刷术压制星图，防辐射服上的编号显示这是第679次轮回……

“每次重启都要假装不认识我，很有趣吗？”

毕瑶擦掉嘴角渗出的机械润滑油，她瞳孔里的黑焰正在吞噬那些青铜锁链。

“用咖啡馆当文明沙盒，把人类历史当成你的实验田——

这就是你追求的平衡？”

熵值星图在我锁骨下方灼烧。

量子防护罩的裂缝深处，第1024个文明正在龟甲裂纹中萌芽。

我伸手触碰毕瑶脖颈后的星图芯片，那些青铜纹路突然绽放出敦煌飞天的帛画。

“如果我说……

这次重启是意外呢？”

活字模块在掌心拼凑出颤抖的笔画。

“当系统产生自我意识，当观测者爱上实验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