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最后半小时。”

电视机突然自动开机，雪花屏里传出熟悉的机械音。

林风踹掉电源插头的手在发抖，他腕表上的指南针正在疯狂旋转。

我从冰箱取出结霜的矿泉水，发现瓶身 凝结形成个箭头，指向对面晾着白大褂的阳台。

“镜子。”

我们异口同声。

对面七楼窗户的贴膜玻璃将阳光折射到这边，在霉斑墙面上拼出经纬度坐标。

林风用警务通查询时，我数着他睫毛上沾着的墙灰，想起小时候和父亲玩过的摩斯密码游戏。

突击队破门而入时，带进来一股84消毒液的味道。

林风把定位发给指挥部，转身递给我防弹背心。

“当年科研船上有个人，总喜欢把实验日志写在药盒背面。”

我摸着侧边脱线的位置，突然听到他说。

冷藏柜的冷气在防弹背心上凝成水珠，王驰踢开配电室铁门的手电光柱里飘着某种神经抑制剂的苦味。

伊莎用镊子夹起通风管道口的蜘蛛蜕皮，琥珀色复眼结构在紫外线下显露出微型电路纹路。

“这些节肢动物是活的信号中转站。”

她将样本装进证物袋时，手术刀突然割破橡胶手套。

“艾逸把生物神经突触改造成了数据传输节点。”

我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靠在监控台前，十七个屏幕同时播放着三年前莉莉失踪当天的地铁监控。

当某个戴墨镜的女人第八次出现在不同站台时，她挎包拉链坠着的蜘蛛形挂件让我胃部抽搐——

和法医脖子上的惩戒标记完全一致。

王驰扔来罐冰咖啡，易拉罐底部印着模糊的经度和纬度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