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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番外 成婚之前:雪与念(5)(2/2)

桑觅这回终于是听明白了,她睇了他一眼,道:“我不喜欢她们,她们很烦。”

谢择弈上前来,问起她手中色彩斑斓的花布球。

“这是什么?”

“这是碧珠做的小球。”

“碧珠是谁?”

“碧珠是我的丫鬟。”

“哦,这是丫鬟婢女给你做的小把戏吗?”

“我才不会要这么丑的东西。”

桑觅对手里的东西很是嫌弃的模样。

谢择弈不明所以:“那这是……”

“是碧珠给她自己做的花布球。”

桑觅直截了当地回答他,语调漠然,却又带着纯然的软糯:“她把很多大家不用的破旧布料收了起来,裁着缝在一起,给她自己做了冬天的衣裳,多余的料子就扎成球缝起来。”

谢择弈听着,有些恍神。

桑觅把玩着手里的球,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

“就像这样,可以丢着玩。”

说着,她将球扔给谢择弈。

“它丑丑的,我不喜欢……”

谢择弈微微惊了惊,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了旧布缝成的花布球。

他很想说,这种东西拿在她手中,一点儿也不丑。

到他手里来,倒是确有几分丑陋。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种东西,好好的,怎么跑树上去了?它自己长了腿吗?”

“你是笨蛋吗?它是破布球,怎么会长腿?”

桑觅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谢择弈:“……”

他大概是第一次被人骂笨蛋。

不过她骂人,怎么也那么软糯可爱?

整个人看上去纯良无害,柔软可欺,站在落着微雪的枯树下,白皙漂亮的小脸因为寒冷而隐隐发红,嘴上却说着自以为凶狠的话。

谢择弈捏紧手中的花布球,忽然很想被她再凶狠地骂一次。

桑觅不喜欢笨蛋。

她有些不耐地转开头去,暗暗观察四周。

这个来历不明的讨厌鬼,可以把他埋在哪里呢?

杀了他,那个血飙出来,地上的白芒一定会染上一大片红。

她扁了扁嘴,再次将心头一闪而过想法压下——杀人是不对的,杀人触犯律令法条,桑大人不会开心的。

桑觅瞥了一眼谢择弈手中的花布球,嘟囔几下,勉为其难地解释了起来:“碧珠是小时候阿爹买来的奴婢,她爹娘拿她换了银子,都不要她了,她和两个丫鬟一起照顾我的生活,不过另外两个人都会欺负她,她们让她在府上做很多别人不愿意做的活,这只花布球就是那些人丢到树上去的。”

“所以你帮下人捡花布球?”

谢择弈有些意外。

桑觅反问:“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我是说这种事情,她们自己也可以做。”

桑觅说:“碧珠的手生满了冻疮,她也不会爬树。”

“你喜欢爬树吗?”

“不讨厌。”

谢择弈默了许久,平静地说了一句:“你真善良。”

桑觅听到这句话,冲着他咧嘴笑了。

这人真是个笨蛋,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被他夸善良。

谢择弈挪了挪步子,往她那边靠了靠。

他低头去看她垂下的小手。

“你的手呢,不会生冻疮吗?眼下还下着雪,冷不冷?”

桑觅摇头:“我不冷呀,我也不会生冻疮,我房间里很暖和的。”

说着,她又不自觉地惆怅了起来。

“下人们的房间才冷,她们都是好几个人住一起,到了冬天还是很冷,但我有时候也搞不懂,人为何有这么多种高低之分,住在一起不是这个欺负那个,就是那个欺负这个……”

谢择弈淡然回道:“我也搞不懂。”

那种东西,能搞懂才怪。

他从没指望过当真能搞懂那些。

谢择弈苦笑一瞬,道:“这世间大概就是这样吧,你呢,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没有人可以欺负我。”

桑觅很快给了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都完全没注意到,这家伙出现在这里其实很不寻常。

她竟忽略了这一点。

谢择弈将手中的花布球递给她:“那挺好的。”

桑觅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抬手的顷刻,冰凉的指尖擦着他的小指而过。

转瞬即逝的温热触感,让她也不禁怔了怔。

他的手指很热,与她完全不同。

谢择弈触电似地收了手,不着痕迹地转开话头。

“这雪……好像越下越大了,桑二小姐还是早些回房间吧,别冻着了……”

桑觅握着花布球,顿了片刻,有些别扭地说道:“谢谢你,王五。”

“……”

谢择弈一时哑然。

好吧,这回他成了王五。

他抿了抿唇,认真道:“我不叫王五。”

“啊?”

“我上回同你说过,我叫谢择弈。”

“噢、噢……上回……”

桑觅转着眼珠子,努力回忆起来。

总算是想起了一些细枝末节。

“上回、上回……原来是你……你是在学堂里那个,官差……”

谢择弈:“……”

虽然她说的这个上回,不是他的那个上回,但好歹没错。

他的的确确是出现在她学堂里的那个官差。

桑觅此时豁然开朗,全然不再纠结其他,与他简单告别后,揣着花布球准备回房间。

谢择弈看着她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唯有眼神像是缓慢飘落的雪花一样,轻柔而缱绻。

桑觅自顾自地走从出好几步外,乍然回头看他。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谢择弈愣了愣:“什么问题?”

他有点紧张,真怕她来一句,为什么他要翻墙进她家。

对这种问题,他实在是无从解释。

没想到的是,桑觅思忖着,继而郑重其事地问道:“你洗不洗澡?”

“?”

谢择弈从震惊不明,到无话可说,像是个在雪地里冻成了石雕的假人。

桑觅抬了抬眼皮,等待着他的答案。

谢择弈薄唇紧抿,耐下尴尬,回道:“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洗澡,但、我洗……”

得了回答的桑觅笑了笑,快步离开,全然忘记了有人擅闯她家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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