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个转身又冲向虞轻。这次虞轻脚尖一点,却飞身到了他身后。
“兄台承让,这次换在下了。”虞轻微微一笑,快速移到他身前,二人不过咫尺,那人转身却被虞轻一掌拍出去好远,他身后自然也不会有人接住他,于是便狼狈地摔在地上,引得众人纷纷哄笑。
“兄台,得罪了,兄台连我这样一个平民百姓都打不过,这场考试又是如何过的呢?”
虞轻站在人群中,平静地质问。
“你!你们……你们以为本公子稀罕那一年区区十五两银子的军饷吗?本公子交的钱都不止这个数。本公子参军不过是博个好名声,以便今后有升迁的资历罢了,你们这群贱民,挤破头都进不去的穆家军,本公子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了。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参军的大多是平民,参军一方面是为了建功立业,另一方面也是养家糊口,这番话一出来,无疑犯了众怒,但是他既然说出此话,说明家中也是有人,众人虽然愤怒,却无一人上前。
“穆家军治军严谨,若是兄台今日入了穆家军,势必会受不了这般严苛的环境,何况战场上生死一瞬,兄台为了博个名声,便将性命奉上,在下也是佩服。”
“功名有我,送命的事情,有你们这群贱民就可以了。”那人不以为意,似乎已经想好了将来让将士为他送命。
“你可看清了,今日你口中的贱民,日后都是宁国的防线,是他们保你盛世下衣食无忧,保你乱世中平安无虞。”虞轻原本随意的语气,也渐渐带了一丝怒气。
“那又如何?这群贱民本就该保护我们,为我送命是他们的荣幸,我今日入了穆家军,不过是要个功名,日后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帮我打点好。”
“谁说你可以进得了穆家军了?”正当众人愤怒之际,人群中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不怒自威。
“自然是这位大人说的,本公子可是花了大价钱,整整二百两银子,你们累死累活在军营里待上十年都挣不了这个数,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质疑本……”
“穆……穆……穆将军。”那人话音刚落,负责征兵的大人已经吓得跪倒在地,而那人洋洋得意的话语也戛然而止,双腿一软,也跪在地上。
虞轻听到穆将军三个字,震惊地转头,看向人群,周围的人也纷纷望向人群。
人群中走出一名男子,身长八尺,眉头紧皱。虞轻看着他一步一步从人群中走出来,目光中有抑制不住的欣喜,眼前的他身披铠甲,眉眼如炬,漆黑不见深底的眼眸中此时含着一抹威严,这是战场赋予他的成熟,当年英俊的少年已经褪去了当年的青涩,长成了一位英姿勃发的将军。
穆亭之走过人群,来到应征处,目光扫过虞轻,随即停留在地上的二人身上:“但凡应征穆家军之人,皆需交纳报名费五两银子,而要成为我穆家军的士兵,只需要交纳更多银两,便可通过测试。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
“将军饶命啊!”
“利用职权之便,假传上级指令,欺压百姓并收受贿赂,来人,把这二人押到府衙,交由本地太守处理。”
“是。”他身旁的一名男子恭声应下,便吩咐手下把二人押走。
于是那二人便哭喊着被带走了。
穆亭之转过头,看着人群,用内力大声道:“穆家军绝无报名费一说,至于受贿,更是不会,方才大家交的报名费我们会一一退回。这项考核,原意是为了检验你们的能力是否合格,是否能作为一名合格的士兵上战场,战场无情,铠甲是为了保护你们,它虽然重,但是却能有效地阻挡来自敌人的攻击,我们踏上战场固然是为了保家卫国,你们愿意舍死忘生是一回事,但是穆家军却不能不关心你们的生命,因为你们同样是宁国的子民,是穆家军保护的对象。但是作为穆家军的一员,除了能力之外,德行更为重要,我穆家军不要品行不端之人,因为我们作为军人,建功立业是其次,保家卫国才是我们最终的使命,如果一个军人,为了权力、钱财便把一个军人的操守置于身后,那么在战场上,我们怎么敢放心把后背交给彼此。接下来穆家军的征兵,我会在此亲自督察,决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诸位凡是有能有德者,又有志投身穆家军麾下的,我穆亭之定会以同样的热忱报以各位。同时,为了招揽更多有志报国,投身戎马的人,本次测试取消,凡欲应征者,只需通过最基本的体质测试即可,因为我相信,只要你们怀着一颗赤诚的报国之心,在严格的训练下,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士兵!”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让所有有意投兵的人都热血沸腾,纷纷称好。
人群中不知谁先说了一句“愿为将军麾下,斩俘虏,护山河”,在场都是满怀热情的青年男儿,看到穆将军如此,心中早已热血沸腾,此时随着气氛的感染和内心对穆亭之的崇拜,,越来越多的人也都跪下,重复着那句话,到后面在场竟无一个人站立。
“愿为将军麾下,斩俘虏,护山河。”
此时,只有排山倒海的声音响彻山河,带着崇拜和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