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扈文君眼中的温度愈来愈低,最终回归到先前的淡然和冷静,只是眼眶微红,
呼吸之间,将心中发涨酸楚的情绪,通通压下。文君一个箭步,跨到盛子秋跟前,托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余光绕过他,在他身后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
“哎呀!”故作懊悔的拍拍额头,“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门忘了带眼镜,认错人了。”
手下用力的捏紧了盛子秋的下巴,“你真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谁都想来啃一口?”
说完狠话,一点也不客气,重重的撞过他的肩,笑盈盈向他身后走去,挽起了另外一个男生的手。
文君的手臂极为自然的穿过那位男生的臂弯,手掌覆在皮肤上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对方身体明显的颤抖和躲避,并且颤抖得愈来愈明显。
疑惑的抬头望去,罗燃不自然的盯着自己挽着他的手,鼻尖冒出微微细汗,双腿略有内八字的倾向,轻微的抖动。
虽说文君的手臂光滑细嫩,身上也散发着清香的沐浴乳的味道,而不是臭烘烘的汗味。可是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自己,而且还是和女生。
罗燃的手背抵了抵文君的手肘,咬着后槽牙,压低声音说道:“松开,我不喜欢。”
话说了一半停了停,眼睛悄悄的往下一瞄,嫩白的手掌,骨节分明的手指,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太,太,喜欢别人,碰我。”
文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说结结巴巴的男生,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拖着他转身就走。他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跟了上去。
“马上就要上班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身后传来了带着怒气的质问。
文君头也不回拉着罗燃继续走,嘴上忍不住讽刺回去,“我和谁在一起,做什么,与你何干?我清楚的知道我正在做什么,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盛子秋拽紧的拳头慢慢藏进背后,鼻尖哼出一声冷笑。
哼,求之不得。要不是兼职员工实行犯错连坐制,说得好像谁愿意管你似的。
我看不上的货色,也会有人要?真是可笑。
远处,亮着屏幕的手机偷偷记录下了一切,有一出好戏,正在紧锣密鼓的整备开演。
“你到底要干什么?”罗燃一再试图挣脱掉文君的手,却发现这个看似瘦弱的女生,力气大得惊人。无奈之下,迈着小碎步跟紧她的步伐。
终于,文君停了下来,指着面前那扇门,“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罗燃:???黑人问号脸?
往门框旁边的指示牌一看,“洗手间”。
耳根一红,丢下“谢谢”二字,急冲冲的跑了进去,解决他的生理需求。
他发誓,以后地形复杂的地方,再也不要一个人去。要不是陈清风正“热心”的指导一个妹子蹦床动作走不开,他一个路痴,会一个人出来找洗手间?
文君早看出来了,凭借自己做武替时长期憋尿的经验,一个男生走路内八,神色紧张,双腿颤抖,不是有病,就是想上厕所。
加之他先前又在不停的四处张望,那肯定就是在找洗手间。扈文君那个怂货告白失败后,备受打击,不声不响的就躲了回去,把自己推了出来。
为了脱离这种尴尬的局面,同时又轻松的打脸某人,一箭双雕的做法就是,小手挽小手,带着罗燃找厕所。
罗燃出来的时候,文君正靠着墙面发呆,听见动静回头望了一眼,“看来还真的是解决生理需求。”
“咳咳。”罗燃清了清嗓子。一个女生,怎么能把这些话说得这么直白。
“谢……”
谢谢还没说完,文君抬手打住了,“甭谢我,你找洗手间,我顺便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一举两得,各取所需。更何况,刚才我还不顾你的意愿碰了你,对你不住,得罪了。”
罗燃点点头,文君就当他接受自己的道歉了。自己马上就要到上场时间了,没空和罗燃多交些什么,礼貌的对着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走了没多久,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文君颇有耐心的问道:“又怎么了?有事?”
罗燃温吞吞的走到文君身边,一本正经,“我找不……我就想跟你一起走。”
这怕不是想跟我一起走,这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吧?要不然怎么会连洗手间都找不到。
文君想笑又不太好当面揭人家短,强行憋住,苹果肌都要抽筋了。
罗燃只看见身旁的文君,肩膀抖个不停。恰好她今天又没有戴眼镜,脸上杏眼,清晰可见,好比夜空里弯弯的月牙,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样一看似乎哪里不对,她好像是在笑话我?
这个人,从以前自己记不住长相,到后来陈清风嘴里的任人欺负的豆芽菜,再到刚才果断的对盛子秋的反杀。她似乎在一点点的改变,一天天的成长了起来。
从校园小路那次邂逅,这挺拔的脊梁就再没有因为别人弯曲过,仿佛任何事都不能将她打倒。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又似乎面对所有事她都能泰然处之。
从前在自己眼中是一团白茫茫雾气的人,现在脑海里可以描绘出她大致的长相。
圆圆的杏眼,小巧的鼻子,白嫩的皮肤,细长的手指,还有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
“好了,到了。”文君脚下一停,刹了车。罗燃还游离在现实之外,没有听到她说的话,直直的朝着她的后背撞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码字
拼命存稿
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