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爵眉目肃冷,“不必。”
半晌,才拍上房门,幽幽道:“随便收拾一处偏房,能将那该死的奴塞进去就行。”
黛青:……
是要在这里收拾一间?他有些自我怀疑地环视一周,仍是没在记忆里挖出一间仅能塞入一人的地方。
侯爷住的院子,哪个都大啊!
他有些为难地蹙了眉头。
……
肖勉彻底清醒过来,是在一日之后。算来,已经整整折腾了三天,不说其他,他自己都感觉累。
还真不是瞎说,他躺榻上做梦,神识也到处游走,时而上山时而下海,还动不动地被越明爵那个煞神折磨、掐脖子,他能不累吗?
他是真以为自己是被越明爵给气死了。
所以睁开眼,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见榻前坐着一人,身穿素白大袖阔袍,拿明光晃晃的细针往自己身上戳时,他一点儿都不感觉惊吓,反而是担忧的成分居多。
他哑着嗓子的第一句话就是抓着人家的衣袖问:“我有没有被封神?”
秦隐:……
就这样,生平第一次施针扎跑偏,差点儿戳了自己的手。
后来终于是明白过来:自己没有死,还要待着人间继续受苦的肖勉,一点儿喜悦的表情都不见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值得啊不值得!”
秦隐:……
是以,待越明爵听人回禀而进们之时,肖勉还在动情地、要死不活地感慨着。越明爵步履闷沉地往榻前一站,他登时一个激灵,抖着肩膀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肖勉舌头拧巴良久,才勉强捋直,“要……干什么?”一副性.生.活不和谐的模样,瞧着都不是好人。
且也没揣好心思。
所以肖勉格外警惕。
越明爵波澜不起的心镜,没来由地掀起了一阵狂风,想将他掐死的冲动,非常强烈。
但是他还是忍了,平静道:“那日到底怎么回事?”
“哪日?”肖勉眨巴两下眼睛,才算是勉强寻回了点儿记忆,拉长声线道:“哦……侯爷是要问那、日的事啊?”
越明爵不答,只盯着他。
肖勉却不打算配合,甚是娇俏俏地哼唧一声,转而拉起被子就又躺了下去。
他用屁.股对着外头,道:“我不告诉你!”
越明爵:……
他隐了隐逐层弥漫开的怒意,示意黛青道:“把他拉起来!”
黛青出手,可是与他那主人一样,很没有轻重的,指不定那一下就得拔刀往脖子下伸。肖勉骨碌一下包住被子,自觉地滚到榻里,探出鸟窝头抗议道:“要我说我就说,要我死我就死,你当我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都不要面子的?”
黛青无法伸手去扯,想了想,只能动刀。却听肖勉冷哼一声,“省省吧你!”
他道:“老子今天不想说,不开心、不高兴,怎么了?不许啊?”
谁还没点儿脾气咋滴,肖勉虚手一抬,“门在那儿,慢走不送!”
黛青收了手,不知为何,居然就对他产生了一种……充满同情的敬意。
“呵,”越明爵冷冷地站着,忽然鼻音微抬,浅挑了一下唇角,“本侯的院子,你让本侯去哪儿?”
他的院子?肖勉这才发现,这房间的置设,是要比之前宽阔奢侈了不少。
竟然是越明爵的院子?
然他此刻,根本记不起来怎么住进来的,为什么住进来。他脑中登时冒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他把我带这里做什么,他要对我做什么?我昏迷了这么多天,他在哪儿?
他对我做过什么?
卧艹,我都昏迷了他还能动手,居然喜欢趁人之危?
老子……
呜!我清白还在吗?在吗、在吗?
他慌忙苦巴着脸,挤弄的跟核桃仁儿似的,拨开被子就往身上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