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立万拱手作揖道:“陆老爷,如果陆家对这个置换方式不太满意,晚生愿聆听前辈教诲,悉听尊便。”
陆嘉林笑道:“文兄弟切勿在意,为兄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并无异议。”
文立万也笑道:“我文立万来到苏州经商,若非陆老爷相助指教,哪有今天的日子?所以,兄弟我绝不会做对不起陆老爷的事情。”
陆欣荣摆摆手,说:“咱们彼此相助,自不必再言。今日请子萱过来,就是想敲定协议,然后各自按照各自思路去谋求发展。嘉林,拿来协议请子萱过目。”
陆嘉林从旁边桌上拿来早已写好的协议,递给文立万。
文立万接过一看,和他与陆欣荣当初相谈的,并无二致,便很利索地签字画押。
文立万将签完的协议双手递给陆欣荣签字,问道:“陆老爷最近注意到绫罗会的动向吗?”
陆欣荣接过协议,边签自己的姓名,边说道:“李天喜专横跋扈,比之李继,有过之而无不及。长此以往,物极必反,绫罗会迟早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陆嘉林插话道:“不过这孙子这次没敢再来招惹陆家,算是上次的教训没有忘。”
陆欣荣说道:“绫罗会没有找麻烦的时候,正是我们发展的时候,这一点全赖子萱帮忙啊。”
文立万赶紧谦虚道:“当初在抗衡绫罗会时,晚生也给陆老爷惹了不少麻烦,为此诚惶诚恐。”
陆欣荣说:“必要的付出是值得的。没有抗衡,就没有和平。多少年来,陆记纺织一直委曲求全,结果并不理想啊。”
文立万说:“晚生还有一事,想请陆老爷成全。”
“但讲无妨。”
文立万看着陆欣荣说道:“晚生想请陆老爷,呃,转告嘉仪,万鸿发的帐,就不劳动她了。”
陆欣荣尚未说话,陆嘉林急急说道:“兄弟,你这就不够地道了。嘉仪本来并不想给万鸿发记账,你费劲说服她帮忙,现在她开始给万鸿发记账了,你又出尔反尔,不让她经手,这不是涮人嘛,我妹妹要是知道你这样干,以后你们可就形同路人喽。”
文立万挠挠头说:“我知道这样做,嘉仪肯定会生气,所以才有劳陆老爷出面。现在万鸿发已是皇店,晚生不愿嘉仪卷入其中。”
陆欣荣微微颔首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如今这种情况,让嘉仪给万鸿发记账,对她确实不好。”
陆欣荣心里很清楚,文立万当初请陆嘉仪记账的初衷;也理解现在让陆嘉仪退出的原因,毕竟皇店的帐是不能有丝毫差错的。
陆嘉林坏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你自己对她说清楚,似乎更为妥当。”
陆欣荣自然知道年轻人的意思,对文立万微笑道:“嘉仪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等我找机会和她慢慢说吧。”
这时,房外的院子里,传来陆嘉仪问下人的声音:“我爹爹在房吗?”
下人压低声音,用自以为房里听不见的声音答道:“在啊,文掌柜来了,公子也在房呢。”
陆嘉仪笑道:“文掌柜回来了?他怎么不来看看我给万鸿发记的帐呢。”
随着话音,陆嘉仪朝房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