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喜带着五个人,来到新建的纺织机房时,四下寂静漆黑,几个人蹲踞在一棵香樟树后,窥探着机房,发现并没有人把守。
李天喜指着最大的那个机房说:“阿福,你带两人去机房想办法烧掉织机;另外两人去烧仓库!”
阿福低声说:“李兄,不如我先上去开锁,这锁如此庞大,开锁难度肯定很大。等我打开机房的锁,然后再兵分两路去烧,如何?”
李天喜听后非常满意,赞道:“嗯,阿福想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
“那我就上了。”说完纵身一跃,疾速向机房地大门跑去。
浓重的夜色中,阿福手脚利索地撬开了机房和仓库大门上的锁。李天喜一摆头,另外四人拿着火种,跟在李天喜身后进了机房。
李天喜心中恶狠狠地说:“文立万,昨天你把老子打成这样,今天老子就好好回敬一下,哼,老子就是要你明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打的。”
他点着一根饱含松油的松枝,面脸狰狞靠近一架织机。
这时突然听见一声呐喊,四下火把通明,十几个精悍的人影冲了过来,只听见蓝舒鸿一声大喊:“不要让李天喜跑了。”
李天喜惊诧无比,瞬间知道自己中了埋伏。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十几个手持棍棒的人围在中间。
李天喜怒不可遏,向蓝舒鸿猛扑过去,没等他靠近,阿福飞起一脚将李天喜踢翻在地,人们迅速上前,将李天喜绑了起来。
阿福对和他一起来四个人喊道:“你们都不要动,我们不会杀你们的!”
那四个人愣愣看着阿福,刚才的战友突然变成为对方的人,他们知道已经中计了,只好束手就擒。
阿福便是蓝舒鸿训练的五小虎之一,一个月前,李继府邸招家丁,阿福凭着跟蓝舒鸿学到的武艺,顺利入选,获得聘任。这种打入敌人内部的手法,文立万觉得很是惊险刺激,对锦衣卫出身的蓝舒鸿来说,其实不过是小菜一碟。
在明亮的火把光线下,文立万、蓝舒鸿、王二毛并肩站立。
文立万看着已被捆绑起来,跪在地上的李天喜,问道:“李天喜,你可知罪?”
李天喜抖抖嗦嗦的回答道:“姓文的,老子今天中了你的埋伏,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吧。”
文立万看着李天喜肿着的半边脸,说:“嘴倒是挺硬的,看来是不记打啊。”
李天喜哼一声,拧着脖子一言不发。
蓝舒鸿上前摸摸李天喜的脸蛋说:“是不是想让这边也肿起来?如果两边都肿起来,就显得比较对称,从外观上看,会比较顺眼。”
“好汉息怒,有事好说,有事好说......”李天喜恐惧地望了蓝舒鸿一眼,心里有些发颤。上次蓝舒鸿扇他那但记大嘴巴子,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蓝舒鸿不等李天喜说完,“啪”的一声,一个大嘴巴子已经扇了过去。
李天喜捂住老脸“嗷嗷”直叫。
文立万向阿福使个眼色,阿福上前撕扯开那四个家丁的外衣,只见四人里面穿的全是铠甲。
明代法律比较奇葩,百姓持有刀剑并不违法,但绝不允许拥有铠甲,否则就会被判定为是养兵谋逆。李继派人纵火,欺行霸市,私用铠甲,自然罪在不赦,捉拿进京问审的罪名已经成立。
王二毛仔细打量着李继家丁的铠甲,对手下锦衣卫缇骑说:“李继胆子蛮肥哦。欺行霸市、纵火妄为,私自养兵自重,如此铁证,还等什么?弟兄们,立即捉拿李继归案。”
随着王二毛一声呼啸,从苏州调来的另外几个锦衣卫缇骑随即上马,跟着王二毛直奔李继宅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