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可记得当日和我的誓言?”
“皇上,你可记得要封我为妃?”
“皇上,你可记得要封我为后?”
“皇上,你不是说只给我椒房之宠吗?”
“皇上,你不是对我说金屋藏娇吗?”
“皇上……皇上……你的誓言呢?若为此誓,你便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难道,你都忘记了吗?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皇上……皇上……”
他站在云雾之中,他的身后是一众穿着各色宫装的美人,那些美人都曾笑颜嫣然的望着他,可是,现在,却都面目可憎。
她们的手中都拿了木头,向他追赶过来。
“皇上……”
“皇上,你害我,害的好苦啊!”
“皇上,你这个负心寡义的人!吃我一棒槌!”
皇上想跑,可是,他脚下的云雾缠绕住了他的腿,他像是陷入了棉花中,脚上无力,挣扎不了,跑不动,跑不起来。
“吃我一棒槌!”
“吃我一棒槌!”
“吃我一棒槌!”
……
宫女守在皇上的身边,轻声唤道:“皇上……皇上……”
皇上听到了这声音,梦醒,惊坐起,宫女为皇上拭汗,皇帝喘了口气,这原来都是一场梦境。
“皇上,用茶。”
皇上低骂道:“该死的。”
宫女跪地。
“将江大人传来。”
“是。”
江大人跪在皇上的面前,皇上开口言道:“江大人,朕做了一个梦。”
“微臣不知,皇上做了何梦?”
“江大人,朕梦见,有木头人手持棍棒想要袭击朕。”
江大人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疑惑道:“皇上,这个梦……”
“江大人认为是因何?”
江大人想了想,道:“难道是……神怪的诅咒?”
……
自此,江大人便派胡人巫师各处寻找木头人,满处逮捕用巫术害人和自称能够见到鬼魂的人。
长安城中的街道
“听说,你能看见鬼魂?”
官兵说着这话,便抓住了在街道上走着的百姓。
“官兵大人,我不能看见,我不能看见啊!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官兵将一幅画像展示到他的面前,道:“你不要再狡辩了,百姓都说你自称能够见到鬼魂,还用火烧纸给小娃娃驱鬼来着。”
“大人,我只是用巫术赚了些小钱,并未害过人啊。”
“你竟然会使用巫术,还说没有害过人!”官兵用绳子将男人绑了起来,道:“将他带到衙门中审讯。”
审讯之地
被逮捕的人关押在牢房中进行审讯。
审讯的狱卒拿着铁钳站在用巫术害人的男人面前,道:“说,你是怎么害人的?”
“我没有害人,我没有害人。”
狱卒手中的铁钳放入了烧红的煤炭之中,刺啦的一声响。
那铁钳被烧的通红。
狱卒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声道:“你还嘴硬的说没有害人?都有人看见了,那染上血污的地方都是你以邪术害人的地方,你说,那些失踪的百姓,都被你弄到何处去了?”
“我并没有害人,我真的没有害人,那些失踪的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狱卒冷声道:“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那人否认的极快。
“好,好,很好。”狱卒笑了笑,手拿起了烧红的铁钳,铁钳直接躺在了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三角形的红印。
“啊……!”惨痛的一声鬼叫。
“是不是你害了人?”
“我没有害人,人不是我害的。”
狱卒瞪着他,咬着牙,狠厉的道:“你这臭嘴,还是嘴硬,是不是?”
“人不是我害的,我为什么要承认,你这是逼供!”
“逼供?”狱卒大笑,“死鸭子,嘴硬!”
狱卒狠厉的看着他,将红红的铁钳直接放到了他的嘴上。
……
阳陵有大侠,朱姓,名安世。
此人,凶强侠气,以武犯禁,被皇上下诏通缉,经年逍遥法外,罪过犯下一桩又一桩,传入皇上耳中,皇上甚是恼火。
朝堂之上
皇上的茶盏摔在桌上,厉声道:“一个通缉犯都捉不到,朕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公孙大人站了出来,跪到中道,道:“微臣请求皇上,让微臣捉拿这逍遥法外的阳陵大侠朱安世。”
“丞相大人要亲自捉拿阳陵大侠?”
丞相大人一说这话,满朝哗然。
即便此人猖狂至极,犯下的祸事,一桩又是一桩,但是,一个丞相,亲自捉拿这人,难免有些……大材小用。
是的,大材小用。
皇上也是有些震惊,“丞相大人?”
“微臣身为臣子,自当要为皇上分忧解难。”
皇上一听这话,甚喜,“好,甚好,还是公孙大人深得朕心。”
……
数月之后,大牢之内。
阳陵大侠朱安世坐于牢中。
他的面前是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几行字。
丞相公孙氏,名之为贺,他有一子,名唤敬声。
敬声此人,品德不佳,挪动军银,犯大罪。
丞相大人为赎其儿之罪,立下一功。
他看着那张纸条,咬了咬牙,骂道:“妈的,原来如此。”
“妈的,很好,公孙大人。”
他将那张纸拿在手中,捏着纸张的一角,盯着那字句,哼笑,道:“公孙贺,公孙大人,贺大人,很好,很好。”
他将纸张揉搓成了一团,捏在手心,道:“很好,公孙大人,你既然不让我老朱快活,我也断断不会让你好活。”
他拿起了桌上的笔,在纸上缓缓写道:
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且在皇上专用驰道上埋藏木人以诅咒皇上……
他一字一句将公孙敬声的罪书写完,将笔放在砚台边,看着书信,大笑,道:“公孙大人,我看是你一家先死,还是我先死。”
他捏着纸张的一角,哈哈大笑,“即便是我先死,我老朱一人的命,换有你全家上下几百口的性命给我陪葬,我也不亏,我也不亏。”
“想我黄泉路上,有几百口的肉垫子,很是舒服,很是舒服啊!”
他将纸张放在桌上,便平躺在草芥之上。
草芥之中,有老鼠在游蹿,他却躺在上面,大喜若狂。
……
此事一出,皇上大怒,公孙贺父子死狱中,满门抄斩。阳石公主、诸邑公主,卫青之子长平侯卫伉相继被牵连入内,被杀。
这日,满院飞花,破奴将军府内,也是一片肃杀之气。
院中落英缤纷,她在飞花之中,若花,若蝶,与花飞舞,与蝶为伴。
他皱着眉,拿着宝剑,缓缓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
“大风起兮云风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她唱的还是保卫国家的词,他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热血和心境。
公孙大人曾七次为将抗击匈奴,也会落得全家诛杀的下场。
现在,他有的,也仅是彷徨与无助。
她舞动着腰肢,转身,来到了他的怀中,他伸手揽住她的腰间,她手勾着他的脖,唤道:“将军……”
“雪儿……”
“将军,再和我跳一支舞吧!”
“雪儿,若是我早知会有死的这日,我不该在那场宴会上说娶你……”他看着她,这场,巫蛊之祸,他破奴将军,也是逃不过的。
他知道。
牵连了这么多人……。
“将军,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呢?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死,一起生的吗?难道,时至今日,你还想要抛弃我吗?”
“雪儿……”他舍不得她,若是满门灭族,他对不起她。
“将军,若是因为巫蛊,你怎么晓得,晓得……我即便是在宫中,会不会因为妒忌争吵,而被哪个妃子告发我诅咒皇上呢?”
“雪儿……这样,他对你或许有……”有半分的怜惜吧。
不至于,跟着他……不能活。
她抬起了脚跟,勾着他的脖间,唇印上了他的唇。
飞花,舞蝶。
此时便是永久。
“将军,雪儿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了,帝王之爱,哪里来的永久,纵使他说爱我,那又如何?岁月流转,帝王之爱,不过如指间沙。他的爱,哪里比拟将军对我爱的一分?”
他将她抱在怀中,道:“雪儿,我破奴,此生,何幸有你。”
“将军,雪儿有你,也甚是欢喜。”
雪儿在摩天轮上玩累了,此时躺在床上,睡的正是香甜,在这个深夜,房间内是黑漆一片,张三打开了电脑,在百度百科中输入了那人的姓名。
在荧幕之上,出现了那人的资料和简介。
还有关于当年巫蛊之祸的一些只言片语。
当年,长安宫廷后妃相互妒忌争吵,轮番告发对方诅咒皇上,大逆不道,皇上大怒,将被告发的人处死,后宫妃嫔、宫女以及受牵连的大臣共杀了数百人。
据记载,皇上产生疑心后,有一次,在白天小睡,梦见有好几千木头人手持棍棒想要袭击他,霍然惊醒,从此感到身体不舒服,精神恍惚,记忆力大减。
他拉开了抽屉,取出了一本发黄的书卷,书卷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神怪的诅咒》,作者名,张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