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你也太随性了些,流云虽然习武,但也是个女孩子。”王妃斥责着,想想那场景就觉得怕。如梦也狠狠地瞪了秋桐一眼,还觉得不解恨,又瞪了一眼。秋桐自知这次确实有些过分了,低着头,动也不敢动。
贺淙溪沉默着听完,虽然觉得有些危险,但是既然没事,也就不愿去追究,毕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受伤是常事。此刻,他更担心另一件事,流云之前说的那句话,没头没尾,不知何意,或许她见到了什么人?
十年前,自己将玄冥教罗玄青打下悬崖,生死不知,想来玄冥教也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这些年也一直在暗中找他,更何况他的夫人越姚更是阴狠毒辣,若不是答应了寻音,这些年也不会避开他们,自己岂是贪生怕死、胆小怕事的人。不遇则已,若遇到,便是狭路相逢,绝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伤害身边的人。
大夫开了药,王妃吩咐了人去煎药,想着流云要多休息,便嘱咐丫鬟照看好,觉得有些累,这才起身准备回去了。如梦赶紧跟上扶着,凝雪退后半步,待到赵卿逸身边时,微微行礼,道:“世子,凝雪告退。”
赵卿逸仿佛不曾听到,也不看她。凝雪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得转身跟上王妃。如梦偏头看她一眼,脚下却不停,扶着王妃出去了。
待王妃走了,除了贺淙溪,其他人都来到院中,秋桐还是大气不敢喘,等着发落。赵卿逸走过他身旁的时候,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举着那把剑,跪满两个时辰。”罚的算是很轻了,袁旷拍拍秋桐的肩膀,感叹:“已经很好了。”其他两人也拍拍拍他的肩膀,往练武场去了。
在丫鬟的帮助下喝了药,流云迷迷糊糊睡到了快中午,汗也发了,烧也退了许多,只是依然咳得厉害。贺淙溪坐在外间的桌前,正揉着眉头想事情,听到里面一连串的咳嗽声,便进来看。
“醒了?可好些了?”贺淙溪用手去触她的额头,见烧已经退了,才放下心来,又问:“为何在外面睡着了?还拿着剑?”
流云生着病,脑子有点迷糊,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后半夜确实在屋外睡着了,后悔道:“呀!怎么睡着了?”
“说吧,好好的床不睡,要去师父门外的廊椅上睡?还拿着剑,半夜梦游找人打架?”这些年,没发现她有梦游的习惯啊。
“不是,咳咳……我昨晚做了个梦,我梦到有人要来杀师父,而且那个人手上的剑还流着血,咳……很可怕的。所以我就给师父守着去了。”流云说的认真。
贺淙溪听完她的回答,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问她:“所以你是担心师父安危,便在外面保护师父?就你这小身板?三脚猫的功夫?”
流云想了想,也是,功夫不行,还生病了,有些灰心丧气。贺淙溪见她脸垮下去,也不忍太过打击她,便说:“不过是梦而已,并不是真的。再说师父是那么容易就被伤着的?”
“确实,师父那么厉害,咳咳……我还是好好练习,将来再保护师父吧。”
贺淙溪想起一事,弹了一下流云的脑门,说:“你看你,自己惹出的病,倒让秋桐受过了。”
“秋桐怎么了?关他什么事?咳咳……”流云觉得莫名其妙。
贺淙溪简单说了,而后又笑道:“也没人问,他倒自己招了。估计现在,两个时辰,已经跪完了。”
流云一听是这个事,只说:“那他也不算无辜,毕竟确实吓着我了。”还好有惊无险。
“与他置气了?”
流云认真的想了想,道:“那倒也没。咳咳……刚开始确实生他的气,谁让他忘乎所以,非要找人比试?不过他也不是故意的,早不生他的气了,咳咳……再说,习武总会受伤的嘛。”
贺淙溪见她并不娇气,赞许了几句,想着整件事不过是个乌龙,稍微放心,嘱咐她好生休息之后便回去了。
秋桐在太阳底下端举着剑,完完整整的跪满了两个时辰。其实,跪两个时辰,对于习武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举着那剑,加上太阳照晒,其他三人,也不敢给他水喝,秋桐有些吃不消。
秋桐看日晷上的影子移动着,心里恨不得能将日晷掰个角度,让时间快些。终于熬到了时间,剑从秋桐的手中掉落下来,他使劲抖了抖自己的胳膊,好让它们不那么酸麻。
“啊……终于跪完了。”秋桐想起身,却发现腿是真麻了,一时竟有些站不起来,“你们扶我一把啊。”
“涨涨记性吧。”叶松几人上去架住秋桐的胳膊,将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