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公司来校招聘空乘人员, 大四的几个学姐被选上，还是大一的杨红娟也想在将来成为一名空乘。但她是从偏远的A镇来的, 话音里带了乡音, 普通话不太标准。为了将来成为一名合格的空乘，她必须得把最基础的普通话讲好, 于是报了一门普通话选修课。

课上，有不少和她一样来自偏远地方的学生，他们的普通话跟她一样很不标准。但她和其他学生不同, 她的进步很快, 几节课后她的普通话就说得很好了。这源于她废寝忘食的努力，只要一有时间她就练习发音，上厕所时也捧着书读, 还因此走错过厕所。

那次误进男厕所时正好有一个男生在里面。那个男生惊讶地对她说：“你走错厕所了！”

杨红娟正一边读课文, 一边推隔间门, 没听到男生的话。她手上的书忽然被人抽走, 她大惊, 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高她一个头的清瘦但又清俊的男生。

“干嘛？”杨红娟问。

“同学, 你走错厕所了。”男生严肃地指正。

杨红娟一愣，转头看了看, 这个地方果然和女厕所的布局不一样。她惊慌失措，拔腿就跑出了男厕所。路过的学生见她弯着腰双手放在膝盖上喘气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到了午饭时间，她去食堂吃饭。吃完了饭回到宿舍提水壶去打水。打了水回去又读书时她才发现她练习普通话的那本书不见了。她在书架上找了几遍都没找到。

她仔细回想, 想起那本书被男厕所的那个男生拿走了。她皱紧了眉头, 那本书还是她去学校图书馆借的, 要是掉了的话得赔偿。而她每个月的生活费都紧巴巴的，她节衣缩食，平常就是一分不必要的钱都不会花。她极其不愿意赔钱，可惜这次似乎由不得她了。

下午有一节普通话课，杨红娟只得暂时将这事放一放，认真去上课。

上课铃声一响，老师走进教室，她一开口就是：“今天来了一位助教，大家可以叫他袁助教，你们平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请教他。”老师说着就指了指第一排座位左边第一个位置。

一个身形清瘦的男生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转身，面对着后面在座的学生们弯腰鞠了一躬。坐在杨红娟旁边的两个女生窃窃私语，说袁助教太帅了。杨红娟大吃一惊，因为这个袁助教就是她在男厕所里遇见的那个男生。他怎么会是助教？

杨红娟微微低了一点头，不想让他看见她。但上课时她一如既往地认真。

下课铃声“叮铃铃”地响，杨红娟立刻就从位置上站起来，和一些学生一往普通话选修课教室外走。

杨红娟路过第一排时，不少人正围着那位袁助教问问题。她听到袁助教一句回答，声音富有磁性。她快步走过那一排。

走出第一教学楼都没有被助教发现，杨红娟松了一口气。

“杨红娟。”

却在这时，有人喊她，而且这人的声音很熟。她停下脚步，一转身就看到了袁助教。

他在问：“你的书不要了吗？”

“要。”她说。

“过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