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限三年？妈, 你这个限制不过是限制了我，是硬要我等待三年。灿灿还是青春年华, 而我已经有一个西西了, 在某种程度上我还配不上灿灿。在这三年里，我可能得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爱上灿灿, 灿灿因为心灰意冷而接受别人。然后我就不是等三年了。”

元母皱眉：“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这么优秀，哪有配不上别人之说？是别人配不上你。”

元毅笑道：“那是因为你是我妈。在所有母亲的眼里，自己的儿子都是最优秀的, 但在别人眼里并不是这样。如果灿灿的亲生爸妈还在, 有可能都会反对我们在一起。”

“他们反对，我还不赞成呢！我的儿子这么优秀！”

“看吧，你是我妈才这么认为的。”

“你的意思是错过了罗灿灿你就只能单身一辈子了？那个陈医生就不错, 人家也有意思和你接触。”

元毅纠正：“她现在叫许灿灿了。”然后说：“我没有意思跟别的女人接触。你硬要三年这个期限, 我只好等三年。如果在这三年里灿灿爱上了别人, 我只好一个人了；如果在这三年里灿灿没有爱上别人, 我们重新在一起。但为什么要浪费这三年的时光？人活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 为什么不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元母被元毅说得头晕, 但元毅的意思她有些明白，不管多少年, 元毅是不会改变心意的，如果许灿灿爱上了别人他就孤单一辈子，如果许灿灿没有爱上别人那就是白白浪费了三年时光。为了说服她, 他甚至还说出他在别人眼里并不优秀的话, 这让她很不赞成, 也不乐意听到。

“行了行了。”元母皱眉说：“她现在既然姓许，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但是，你是优秀的，难道就因为你有过一次婚姻，还有个女儿就不优秀了？”

元毅却不跟元母多解释，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笑道：“谢谢妈的理解。我得马上回北城了，改天再回来看你们。”

他一说完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转身往大门走。

元母哼了一声，这么着急走是去追罗灿灿了吧？不，是去追许灿灿了吧？

而元毅并没有这么快去追许灿灿。他想要灿灿不再为那些流言所苦，不再为非议所累，他得处理好一切，他得忍一段时间，不会又给世人把柄，说她刚改了姓两人就在一起了，说她改姓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而不顾养父母的恩情。虽然许昌平夫妇只有许灿灿一个女儿，灿灿改了姓，想继续许家的姓，但总会有人认为许昌平夫妇的爱情结晶不应该姓许，因为这个爱情结晶被人养育过，应该跟着养父姓，以报答养父母的养育之恩。总有人觉得这是道德，而忽略了灿灿的父亲是因为什么牺牲的。可是灿灿又做错什么了呢？她改许姓也是对许昌平夫妇的孝心。

所以他还要忍一段时间。

但这个期限不是三年。他好好考虑了一下，这个时间他只给一年。这是他最后的妥协。他不会因为别人的眼光足足浪费三年的光阴，因为，实在不行他完全可以举家定居在别的地方，只不过这是万不得已的选择。他坦坦荡荡，也想让灿灿觉得坦坦荡荡，她改了许姓，就把这一年当成过渡期吧，相信一年后就没那么多流言蜚语了。

元毅看到了航空杂志上的许灿灿。许灿灿的微笑温柔甜美，很有亲和力。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微笑。

*

和元毅分手后，许灿灿一心都在工作上，除了执勤后必须休息的时间，其他时间她都在飞，没有请过事假、病假，而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也是睡觉，或者去南城看望罗父罗母。她没再见过元毅，但会时常想他。想他的时候，刚开始时会难过，后来会笑，因为她觉得他是那么好。

冬天，北城的天气很寒冷。许灿灿执行任务时遇到一对情侣。男的是一位富商，女的是一位模特。许灿灿见那位模特穿得很少，两条腿光.溜.溜地露在外面，主动拿毛毯给她。模特说不需要。

许灿灿笑道：“朱女士，飞机上的温度低，毛毯可以保暖。”

模特又说：“我不需要毛毯，请把空调温度开高一点吧。”

许灿灿微笑道：“飞机上设定的温度都是有科学依据的。因为在一万米的高空，如果温度高了，人们极容易缺氧、耳鸣等，还有可能昏厥。”

模特皱眉，但还是不要毛毯。

许灿灿猜到她是爱美，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