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无所获。
其他氏族大家已经颇有怨言,开始向木承平施压,放他们离开。
庆王妃让侍婢将话传出去,“若是没人交待东珠去向,天亮前,大家就都等着陪葬吧!”
园中权贵和那些身份卑微,无所依仗的人都闻言色变,几个世家已暗中盘算如何全身而退。
这时,一个怡园侍女突然跪行到木承平身前,脸色惊慌不安,侍女群中一女子道:“大人,小人要举报此人,昨夜,她迷倒了守卫衙差,离开过房间,快天明才回来。”
木承平在调查过园中人身份时,就知道有一个侍女是时家主时温宜,但她没有作案的动机,也没有证据指证她接近过来恩,便不曾多想。
如今东珠遗失,她这番作为确实惹人生疑。
温宁瞳孔骤缩,指尖骤然掐进掌心,阿姐夜半离房的蹊跷行径被当众揭破,到底所为何事,让她铤而走险?而温宁对此竟毫不知情,也不知该如何帮助阿姐洗出嫌疑。
她目光如刃扫向指认温宜的侍女,忽见那人跪伏时袖口微颤,一截雪绫中衣从粗麻布衣中滑出半寸。
此等僭越装束,普通人家的女子是穿不起的。
温宁忽想起重生前,她被丢去勾栏,一位王侯亲卫曾把玩着同样质地的布料冷笑:“楚家鹰犬,素爱用这等腌臜手段。”
权贵府邸豢养的暗桩是被准许穿戴雪绫,既掩身份又彰显主子恩赏。
怡园自从开业,接二连三出事,这绝非天意,定然是有人为之。
若是齐王,断然不必弄出一套连环计,一个怡园,不足以让他动这般心思。
但若是默许身边的人谄媚,拿怡园做“献祭”,一计不成再施二计,那倒说的过去。
可这第三计……
多少有些画蛇添足了吧!
除非此人就知道火麟粉不足以让怡园遭此大难。
温宁心中迸射出一个念头,那东珠一定还在怡园。
三百颗!
以当今行情,变成银帛,可不止万金!
没人会狠心将这笔财宝白白舍弃。
此人借此发难怡园,必然会想办法将东珠藏在一个极其隐秘之处,待一个适当的机会再将其转移。
她需要快人一步,找到那些东珠。
木承平指尖轻叩腰间鎏金错银的刑牌,眉头紧锁,眼中显出一抹狐疑之色,“时家曾坐拥十三商行,连一些世家门庭采买丝绸都要看时家脸色,何苦要屈尊作一个粗使侍女呢?”
温宜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大人也说了,那是曾经,如今的时家风雨飘摇,早已没了往日的辉煌,就连朝廷的税项都要靠五间铺面去抵,如今为了生计,做一个侍女又有何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