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宁力气不大,虽然踹到了陆正鸿的腰腹下方,但并未造成多大的伤害,也不怎么疼。
但对男人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更何况,他被一个贱如狗的庶人踹了命根子。
狂怒把他刺激成一只嗜血的猛兽,他拽住她犹如拽着一只小鸡仔,挥着拳头恶狠狠地打。
“不要!”
紫苏惊骇地嘶叫,拼命地拦在沈昭宁面前,挡下他急雨般的拳头。
沈昭宁着急地推开她,“你快走开。”
一人挨打,总比两人挨打好。
紫苏索性抱住陆正鸿,发狂地咬他。
大夫人已经遭受了这么多虐待,不能再受伤了。
“贱人!”
陆正鸿暴怒地揪着紫苏,癫狂地拳打脚踢。
沈昭宁知道他彻底疯了,朝着在一旁围观的仆人和护院喊道:“快拉开三爷啊!”
一水儿的仆人、护院,无动于衷,没人上前帮忙。
因为,二夫人没吩咐。
苏采薇好整以暇地欣赏这对主仆挨打的一幕,眼梢凝着一丝阴冷的得意。
没她的吩咐,仆人和护院哪敢动弹一下?
贱人,你敢打夫君和耀哥儿的主意,就要承受后果。
沈昭宁看着紫苏被打得鼻青脸肿,泪水哗哗地涌出。
满腔愤恨化作戾气,她拿起一旁的小花盆,朝陆正鸿的脑袋狠厉地砸去。
却有一人鬼魅般出现,出手如惊电,扭住陆正鸿的右手。
咔嚓!
陆正鸿疼得嗷嗷叫,还没缓过神来,又是一声咔嚓。
两只手臂都脱臼了。
陆湛冷沉地一推,陆正鸿如一滩烂泥摔在地上,一边嗷嗷哭一边咒骂着。
“哪个小兔崽子……打我?”
沈昭宁连忙把紫苏搀起来,心痛如刀绞,泪水模糊了双眼。
紫苏的嘴角溢出一缕血,双目乌青,脸颊红肿如馒头。
“大夫人不哭……奴婢不疼。”她嘶了一声,嘴里疼得撕裂了。
“傻丫头,下次不许挡在我面前。”
沈昭宁的语气虽是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此时她依然心有余悸,陆正鸿下手没个轻重,真的会把紫苏打死。
她看向陆湛,眼里布满了感激。
若非他及时出手,紫苏不死也是重伤。
陆湛冰冷地扫一眼陆正鸿,看向她时,眼底藏着一抹忧急,“大夫人,您还好吗?”
她的额头还缠着白布,发髻有点凌乱,泪意盈盈的眼眸红红的,脸庞有一抹诡异的红,应该被打过。好在身上没血迹,应该没其他伤。
“我还好。”沈昭宁诚恳道,“谢表少爷出手相救。”
“应该的,大夫人不必言谢。”陆湛持礼拱手,一张俊脸没多余的表情,“我那有极好的伤药,回头我让下人送到春芜苑。”
“表少爷来的真是时候。”苏采薇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三弟见母亲晕倒了,不知怎么的就发起酒疯。我害怕极了,不知如何是好,幸亏表少爷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仆人和护院都是瞎子、聋子吗?还是二夫人没吩咐,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装聋作哑?”他温润如玉的脸庞浮现几分清寒。
“三弟发酒疯,谁敢劝呐?”
她装模作样地训斥那些仆人、护院,“刚才你们都是死的吗?陆家真金白银养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当缩头乌龟,是不是不想干了?”
仆人、护院纷纷低头,不敢吱声。
沈昭宁冷嗤着挑眉,苏采薇这表面功夫做得如此丝滑。
这个仇,就由她的儿子来偿还。
陆正鸿的酒疯还没发完,要跟陆湛打架,但被几个护院扛走了。
陆湛的眼底色浮现一抹寒戾,陆三爷的纨绔之名在洛阳城是出了名的。
那两年他沉迷于赌,只有手里有银子,在赌坊可以待十天半个月。
每次输光了,他就回府跟大夫人索要银子。
大夫人给了第一次、第二次,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每次都要给。
有一次,陆正鸿看中一件玉如意,紫苏死死地抱着玉如意,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