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天气,难得有一日没有刮风。
赵书晴与兰儿一起收拾着郑夫人给的小院子。
院门被敲响了,是谢夫人,她含羞带怯走了进来。
前些日子,谢副将回来,她来过赵书晴小院开过药方。
谢夫人满脸喜色,眼角还带着媚色来到赵书晴小院中。
赵书晴正在整理医书。
她原本对女子疾病的认识颇为浅薄,却未曾料到如今竟能医好谢夫人与郑夫人,实在是幸运至极。
谢夫人亦步亦趋地跟随着赵书晴,脸上带着怯怯的笑:“李大夫,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感激能够遇到你。若不是你,我和夫君哪会像现在这般恩爱。”
谢夫人搅着手帕接着道:“以前他回来,没待几天就去书房睡了,如今夜夜都陪着我呢……”
赵书晴:“……”
谢夫人声音愈发小声,可仍在说着她家夫君与她的恩爱日常。
这一说便是一日。
直至丫鬟不断地催促,谢夫人才起身准备离开,她握住赵书晴的手:“李大夫,多亏了你,我才有今天。再过不久,便是我夫君生辰宴,我跟他说了,他也同意请你,你一定要来啊。”
赵书晴有点意外。
谢夫人把请柬放在赵书晴的手上,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渐渐远去,谢夫人探出身来对着赵书晴挥了挥手,看得出来她的心情有多么欢喜。
送走了谢夫人,赵书晴与兰儿也准备启程回家。
“晴柔!”院外传来赵承弼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拉开院门,赵书晴看到大牛被人打得奄奄一息。
兰儿急忙去扶着大牛进来。
赵书晴问道:“哥,大牛兄这是发生什么事?”
赵承弼眉头微蹙,把事情稍微提了一下。
大牛平日在这边巷子横行霸道惯了,又长得人高马大。
普通老百姓自然见到他就躲起来。
但今日大牛偏偏遇到薛少爷。
薛少爷岂会怕这种地痞流氓。
两人因为相撞起了冲突,把大牛狠狠打了一顿。
要不是赵承弼赶到,恐怕这条命都得交待在那里。
几人扛着大牛进了屋内。
赵书晴认真查看过,笑道:“伤势看起来严重,实际上都是一些皮外伤,调养几日就能恢复,至于他身上的伤,擦点金疮药就好了。这薛家少爷想来是手下留情了。”
赵承弼颔首:“这般就好,店里还忙着,这人我先放在这里。”
赵书晴忙去厨房烧了些水,等她端着热气腾腾的水走进屋内。
便看到大牛已经清醒,一张脸涨得通红。
听到响声,大牛下意识地回过头,瞧见一身女儿装的赵书晴。
他瞬间瞪大眼睛,指着赵书晴:“你们,你们……”
用力拍了一下自己,又疼得呲牙咧嘴:“我就说,哪有什么男人长得那么娘们唧唧的,说话轻声细语,肯定有问题!
"
赵书晴没去理会大牛的话,拧干热毛巾递给大牛:“能动吗?”
大牛接过毛巾,胡乱擦着脸,把脸上的血渍擦掉,看过去没有那般恐怖可怕。
他忙不迭点头:“能动,能动,皮糙肉厚这打一顿不碍事,不碍事。”
兰儿在他背后涂着金疮药,听到他这句话,手用力戳了一下伤口:“这样也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