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微亮,赵书晴拿着抄好书籍出门,并未发现尾随在后的母女二人。
她把抄好的《孙子兵法》交给掌柜后,又取了其他书籍,结算了银钱后,便前往房牙寻房。
大院人多眼杂,那对母女二人也非等闲之人,为了避免往后的麻烦,还是尽快搬离大院为妙。
就在赵书晴跟随着牙人寻房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对母女被白景铄给拦了下来。
白景铄微微倾身,笑着对着姑娘,英俊不凡的面容,让姑娘微红了脸,其母亲见他身上的衣物都是上等华服,心思浮动。
白景铄笑道:“两位若是得空,可否与本公子谈谈?”
赵书晴对于这一切并不知晓,她苦恼的是,走了一天的路,看了一天的房,终于找到一处相对符合心意的房子。
奈何租金超出她所能够承受的范围。
东家要求得付半年的租金,一共五两银子。
环境干净整洁,独立小院,四个房间,厨房遮盖严实,并不会像大院那般稍微起风便满地黄沙。
给了定钱,承诺七日后,给足余钱并签订协议。
父亲的药也快消耗殆尽,至少需要二两银子。
赵书晴只能这七日多抄写书籍,父亲这边的人参年份还得降低,先搬离此处再说。
打定主意后,赵书晴也不扭捏,回到大院。
她忧心去厨房查看,只见兰儿蹲在那里煎药,神色紧张,自昨日之事后,兰儿煎药时便不敢离开半步,此时见小姐进来,疑惑地回头。
就在赵书晴满心疑惑的时候,姑娘与她娘亲,吃饱喝足从县城最好的酒楼走了出来。
她娘亲怀里还揣着沉甸甸的银子,,“你说这白公子是何人,为何要帮我们?”
白景铄提出来的要求,便是让姑娘想法设法嫁给赵承弼,他会暗中帮忙。
姑娘脸上少了以往天真无辜,多了几分精明:“娘亲不必理会他做此有何目的,那一家人能与这样身份的人结交,就说明其身份不简单。那男子看似言语激烈,行为粗暴,实际上他从未对我们下手,家中两位弟弟谈吐文雅,也是知礼数的人。我嫁过去,作为大嫂,我不亏。”
她娘亲还是有点犹豫:“那公子……”
姑娘打断自家娘亲的话:“那白公子你且不要乱猜想,我等没有这般福气。”
她娘亲问道:“那女儿你打算如何做?”
姑娘朝着一个药房走去……
在不远处的巷口,大牛撑着墙壁擦了擦嘴角污渍,方才那对母女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摇了摇因酒醉发胀的脑袋,一名兄弟走了进来,两人勾肩搭背地一起前往下一个喝酒的地方。
直至半夜,大牛才回来,一路“哐哐咚咚”,瞬间吵醒大院众人。有人探头一瞧是他,立马缩了回去,继续睡。大牛没折腾多久,便在井口处倒下酣睡。
兰儿也被吵醒,难以再眠,想着趁赵承弼未醒,赶紧烧水,省得二少爷又用冷水洗漱。
她刚出门,就瞧见大牛蜷缩在那儿,粗糙的脸被冻得通红。
兰儿稍作犹豫,放下油灯,进大牛屋子抱出被子,给他盖上。大牛迷迷糊糊睁眼,看着兰儿拿起油灯,朝厨房走去。
他不知道嘀咕一句什么话,继续蜷缩在地上熟睡。
……
这几日北境这边连续刮起大风,赵书晴房门紧闭,风拍打的房门吵得她有点心烦意躁。
还有三日的时间,便是七日后。
赵书晴落笔写完最后一字,把自己包裹得严实,出了大院。
并未看到姑娘躲在门后透过缝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