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浓厚的血雾遮蔽,只剩下一轮模糊的红晕,悬挂在夜空中,仿佛一只充血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大地。
先登新营的土墙上,火把熊熊燃烧,火光摇曳,映照出一片肃杀的氛围。
年依红蹲在了望塔的顶端,骷髅血锄深深插入砖缝中,锄刃上的怨魂在黑烟中嘶嘶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怨恨。
她的白骨手指紧紧捏着一块瓦片,指尖微微用力,瓦片瞬间碎裂,碎片从她指间滑落,坠入黑暗。
西山阳缩在墙角,双手不停地搓着,试图驱散寒意。他手中的招魂幡在风中摇曳,幡上的肠衣破洞漏风,发出“呼呼”的声响。
幡杆上挂着的尸蹩壳在风中叮当作响,仿佛在嘲笑着他的狼狈。他的瘸腿不小心绊到了旁边的骷髅笼子,笼子里的骷髅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笨拙。
“来了。”子辉透过鳞虫视角发现了斩将大营的异常,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的鬼手突然发烫,手中的偃师皮影“咔咔”竖起,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团黑云滚滚而来,细看之下,竟是成千上万的飞头娃娃和食人树怪。在那巨大的食人树怪树头上,盘坐着一个身影——山鸡。
“是山鸡那杂碎!”西山阳猛地蹦了起来,瘸腿再次绊到了骷髅笼子,差点摔倒。他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骑的那玩意……”
“那是你们西山府乱坟岗上的食人老祖!”年依红的白骨手指捏碎了最后一块瓦片,声音冰冷而充满杀意。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团黑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黑云落地,露出了两个古怪的身影——埕坛人和彘罐人。他们的气息强大而阴冷,实力竟然达到了开蒙九级,远超众人的预料。
“先登大营再竖血旗,我们斩将大营前来切磋讨教一番。”山鸡坐在食人老祖的树头上,冷笑着开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省得打起兽族来,你们丢人现眼,丢了乱谷城的脸,可就不妙了!”
先登大营竖起了先登血旗,埕魔彘怪派出了狼牙三兄弟三次试探不成,反倒是“鳏寡三”也跑了。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山鸡,气急败坏之下,亲自带着斩将兵卒,前来先登大营冲阵!
……
看到那两个开蒙九级的埕坛人和彘罐人,子辉疑惑的问道:
“大师姐,埕十二和彘十三都被红尘弄死了,什么时候埕魔彘怪手底下又出现了这么厉害的埕彘人?”
不等年依红搭话,光棍汉提着烧火棍笑道:“那是第一代的埕彘人,埕老二和彘老三!埕十二和彘十三都是二代,在他俩跟前算个屁!”
“不错,老婆子跟光棍汉过来的时候,把斩将大营打量了一遍。埕魔彘怪封圣后,除了埕老八和彘老九,第一代的六个埕彘人都跑了出来。”尸麻婆端着筐子笑道。
“四师祖,埕老八和彘老九早就被牛市口的虫爷和蛇爷封印了,这小子当时就在。”西山阳指了指子辉说道。
听到西山阳的话,子辉才想起第一个红骷髅任务中,被蛇爷封印了的埕八哥和彘九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尸麻婆再次一脚把西山阳踢飞了出去,“再敢乱喊老婆子,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此时,年依红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缓缓站起身,骷髅血锄在她手中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她的杀意。
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山鸡小儿放马过来,让你见识一下年府的骷髅大阵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