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子辉突然被大镜子里的画面,惊醒了。
他原本在这寂静而阴森的窑洞中意识逐渐模糊,思绪不知飘向了遥远的未知之处,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
可就在那一瞬间,那大镜子中出现了一幅诡谲的画面。
画面里,七娘嘴里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含糊,仿佛是从地府深处幽幽传来的咒怨。
每一个字节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在这空旷的窑洞里碰撞、回荡,带着无尽的阴森和寒意。
她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光芒好似燃烧着的鬼火,绿幽幽的,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头黑猪。
只见她随意地伸手一晃,那黑猪瞬间就像中了世间最恶毒的迷魂术一样,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原本还在微微抽搐的四肢,此刻也僵直得如同冰冷的木棍,没有了一丝生机。
“这是龅牙青的菊花手,'菊花迷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辉感觉很纳闷。
七娘那咒语,以及那手指变幻的技巧,分明就是龅牙青的菊花手!
这时,七娘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咒语再次响起:“一摸额头宽又平,适合削成骷髅钉;二摸肋骨挺且直,做个羊排大锅平;三摸四肢高而正,剁骨炖汤全都行……”
七娘哼着光头佬的“上彩摸骨术”的腔调,那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荡,犹如孤魂野鬼的哭诉,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她边哼边把那头已经迷晕了的黑猪仔仔细细摸了一遍,那动作轻柔却透着无法言说的诡异。
那黑猪像是被下了无法解除的诅咒一般,身体软绵绵的,毫无反抗之力。
随后七娘的手上荡起了一层黑烟,那黑烟如同一群疯狂扭动的黑色小蛇,嘶嘶作响,迅速缠绕在她的手臂上。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将手直接伸进了黑猪的脖颈处,缓缓地伸进了皮肉里。
片刻功夫后,黑烟中,那黑猪一下子连毛带皮,仿佛螃蟹蜕壳一样,干净利落地蜕了出来。
这是,光头佬“上彩剥皮术”的手段。
七娘看着黑袍女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至极的笑容,那笑容扭曲而狰狞:
“四妹,大姐的菊花手,五弟的剥皮术,接下来才是你三姐我的画皮术,看好了,我要画皮了……”
子辉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镜子里的画面,心中的震惊一波接着一波。
他从未想过,妖族画皮师的画皮术竟然是这样的诡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酸水直冲喉咙,差点吐了出来。“这简直是邪恶至极,怎么会有这样的术法?”
只见七娘将那蜕下来的猪皮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她的手颤抖着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竹笔,那竹笔的笔尖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忽明忽暗。
她接过黑袍女子递过来的银色液体,那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奇异的光泽,她轻轻蘸了蘸,随后开始在猪皮上作画。
“画前需定形,先从人眉根!勾出脸和骨,稍点樱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