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进白船的船舱,子辉才发现在白船上那几十个身着性感、妆容艳丽的兔女郎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年小六的六妹,只见她那弯弯的柳眉微微蹙起,犹如两道轻拢的烟霭,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不安,好似受惊的小鹿。那眼神游移不定,时而扫向四周,时而低垂着看向地面。
另一个是年小六的大妹,此刻她正强装镇定,嘴角努力地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然而那笑容却显得极为僵硬,仿佛是被强行拉扯出来的一般,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说来也怪,眼看着富家公子哥们开始登船了,红尘依旧是一副仙风道骨、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兽皮长袍,那兽皮长袍质地精良,在火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微风拂过,衣袂飘飘,仿佛他真的是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他身姿挺拔,一头白发随意地束在脑后,他的面容平静而安详,双眸深邃如海。
子辉思索了片刻后,恍然大悟。
年府作为声名显赫的世族,红尘身为年府二少,对世族那些“五花八门下九流”的手段自然是了如指掌。
怪不得他精通“易容术”和“房中术”,还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打着“妙手回春”的招牌,替一群富家公子哥治疗花柳杨梅、不孕不育等难以启齿的病症。
不过红尘的一道传音,顿时把子辉逗乐了。
“清风小光头,学着点儿。有了'活神仙'的这块招牌,有了你这个医托,这事就成了。”
“红尘大师兄,此话怎讲?”子辉一脸疑惑,连忙传音道,眼睛里满是好奇与不解。
“清风小光头,你还真以为我精通医术不成?治好了是他们运气好,治不好他们也得担着。等他们真发现咱哥俩在招摇撞骗,这事都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
听到红尘的话,子辉愣住了,心中暗自嘀咕:“这红尘还真是能作弄人。”
……
这时,徒星斗登上了白船进了诊舱,诊舱内,红尘坐在竹桌旁,他身后大妹和六妹并肩而立,子辉躺在角落里的竹床上。
只见徒星斗那两只兔子耳朵陡然一竖,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红得吓人,死死地盯着红尘说道:
“'活神仙',本少徒星斗,来求一味……”
不等他说完,红尘潇洒地挥了挥衣袖,那衣袖如同一片白云在空中划过,打断了徒星斗的话。
只见他屈指一弹,五根晶莹剔透如丝线般的蚕丝急射而出,缠在了徒星斗的手腕上。
“这是,失传了的人族神医悬丝诊脉术?”徒星斗吃惊地问道,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两颗即将滚落的铜铃,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徒家少爷,还请不要打扰'活神仙'诊脉!”六妹赶忙提醒道,声音又甜又脆,犹如一串银铃在风中摇曳。
片刻功夫后,红尘轻轻摸了摸下巴那稀疏的胡须,眼神中透着深邃和神秘,看着徒星斗意味深长地笑道:
“公子,这是内忧外患,虚火上炎!忧的是徒家之事,患的是兄弟手足。虚火上升,这才衍生了花柳杨梅。如果只开一味药,治标不治本。要想治本,还得从根上下功夫,花柳是标,至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