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时间，大家一起叫了盒饭。就中午吃猪排饭还是青椒牛柳，阿战和南征吵吵了好一会儿。南征的意思是阿战最近油炸食品吃太多了需要限制一下，阿战噘着嘴不服气：都是盒饭，哪个不是油多，凭什么炸猪排要受到歧视。

南征最后用减阿战日常的零食做要挟，终于要挟成功让阿战把炸猪排盖饭换成了青椒牛柳套餐。

南征去交钱，瞥了一眼订餐单，发现上面好像没有危笑的份。

中午吃饭时间，南征左顾右盼了一下，没看到危笑。

“你看见危笑了么？”南征问阿战。

阿战低着头吃着饭漫不经心回：“没事，不用管他。”

南征：“刚刚，我看他好像没有叫盒饭。”

阿战：“可能，他想自己出去吃吧。”

南征：“是这样么？”

阿战：“不用管他。他不想看见我，所以肯定不想和我一起吃饭。”

南征觉得阿战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下午要转移阵地去舞蹈房练舞。舞蹈排练室也在同一栋楼，但在不同的楼层。吃完午饭，南征觉得录音室这边休息室的小沙发躺起来还挺舒服的，就盘算着让阿战去舞蹈室前干脆先在这边小沙发上躺躺睡个午觉休息休息。等下午排练开始半小时前再过去舞蹈室。南征这么计划着，想问问看徐秀杰和危笑的安排。

可是完全见不到危笑的人。

徐秀杰人也不见了。问别人，也都摇头说不知道徐秀杰去哪了。

南征发短信给徐秀杰，徐秀杰也一直没回。

好吧，看来也不需要和别人商量什么了。

阿战乖乖躺下了。南征去丢个盒饭饭盒和水瓶等垃圾，南征提着垃圾袋满楼层找垃圾箱，愣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垃圾箱。这写字楼里是每两步就一个垃圾箱，但是是那种过于精致的垃圾箱，开口太小，饭盒要是硬塞也能塞进去，但塞得比较费劲，而且南征觉得自己这一堆垃圾丢进去这桶估计就爆了，感觉不太文明。

南征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再找找其他大点的垃圾箱。

按照南征的经验，这种写字楼，每个楼层的安全通道附近应该都会有个大点的垃圾桶。

可是南征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找个安全通道，发现这里并没有垃圾桶。

南征想着实在不行只能到外面去扔了。

南征这么抑郁着，一边顺着安全通道下楼，希望没准其他楼层的安全通道有垃圾桶，就可以把手上的辣鸡扔掉了。

哎……大中午的，满楼找垃圾桶，南征觉得自己也挺人才的。

没办法，中午一起订饭的那群工作人员订饭的时候虽然叫上了南征，但是吃饭的时候他们把会议室坐满了，南征和阿战只能自己找其他地方吃饭，等吃完饭，人家收拾的时候也并没有说带着南征他们一起收拾。南征问他们垃圾扔哪里，他们应付了南征一句“随便找个垃圾桶”就行。可是这个随便的垃圾桶好难找啊。

现在想来，其实吃饭的时候他们好像被排斥了。本来南征要和他们一起吃他们是欢迎的，但是一带上阿战……那些工作人员的看南征的眼神就不对了。

阿战也什么都不了解，比南征还懵。徐秀杰和危笑又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找不到扔垃圾的地方也不算什么大事，但这件小事，足以让南征感受到了强烈的疏离感和不友好。

南征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继续下楼，下了两层楼时，听到有一个女孩子用委屈的声音说：“你今晚住我这边为什么不行？正好你也不想见他。”

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一个女孩子，我住你那边不方便。让别人拍到也不好。”是危笑。

南征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楼了。

南征从楼梯间隙瞥了眼危笑和那个女孩子——那个女生看着和危笑同龄，南征猜测，这女孩估计也是个小明星，应该也是在这栋楼里排练的。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南征看到好几群特别漂亮的小女孩了，徐秀杰告诉过南征说她们都是各种偶像女团。

女孩子很不高兴：“你怕什么，今晚参加群星（一个选秀节目）的几个姐妹正好也过来，好几个人呢，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危笑：“你们今晚开party？”

女生：“是呀。来一起玩嘛。”

危笑：“不了，我明天还要排练。”

女生嗤笑了一下，好像很不屑：“你们上午不是只是练歌么？你还用练歌？你完全可以直接去休息室睡觉。”

危笑没有回答。

女生继续说：“Cliff那个菜货，你真的要被他给拖死了。唱歌都差成那样了，他们还依然坚持他来当主唱，完全只当你是个陪衬，明明歌词和曲都是你写的。他凭什么？”

危笑：“没有办法，他比我更有商业价值。”

“是啊，商业价值。”女孩子叹了口气，“昨天，***（南征没听清名字）扛不住压力还是去打玻尿酸了。希望下次登台的时候，观众们真的会觉得她变漂亮了。”

危笑：“可是……她只打玻尿酸不行吧，想要上镜，除非削骨。”

“削骨，一不小心，就会死人的。”

“嗯。但她最后可能还是会去削吧？”危笑叹息着说，“她一直对自己挺狠的。她唱歌跳舞真的很优秀，可惜观众不喜欢她的脸。”

“是啊，观众就喜欢Cliff那种漂亮的人。”

“Cliff也快不行了。”危笑冷笑了一下，“Cliff比不过那个最近那个“最棒偶像”（选秀节目）里面的那几个人，他们都嫌Cliff的脸帅得太土，不高级。”

南征靠着楼栋口，听着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聊天。

偶像、明星。少年成名。

听着有点……过于成熟了。有点令人感到心酸。

“要是我是***，”女生接着说，“我大概就会直接去削骨了，一步到位！要做就做到最好。”

危笑：“嗯，我知道。但她虽然也很狠，但她还没有狠到你这个程度……所以她不会比你成功。”

“那是必须的。她哪里比得过我？你讨厌我这样么？”

危笑：“我都说了无数遍了，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点。我就是喜欢你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的样子。”

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么？

南征想到了love心跳。南征觉得，他们的形象和love心跳重合了。他们——危笑和那个小女孩和love心跳好像啊，都是为了成功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不聊了不聊了，我先回去了。”女孩子起身走了。只剩危笑一个人在那里了。

南征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动了。

南征提着垃圾继续下楼，装作刚好看见危笑的样子：“哎呀，你怎么坐在这里？”

然而弄巧成拙了。

两人照面的时候，危笑嘴上正叼着一根烟，手上拿着打火机，正对着烟头啪一声点燃……

南征：……

危笑：……

危笑僵硬地把烟从嘴上拿下来。

南征结结巴巴地说：“呃，这……你抽烟的……哈？”

危笑抬眼狠狠地瞪了南征一眼。

南征觉得自己得解释一下：“这个，其实没关系，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因为好奇抽过一段时间的烟。那个时候也天天躲着家长老师偷偷在厕所抽。哈哈哈，谁没经历过躲着大人在厕所抽烟的日子嘛，你说是吧。哈哈哈。这个，虽然后来觉得抽烟并不舒服，抽了两包烟后就没再抽了。我不太适合抽烟吧。哈哈哈。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