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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见在找你。”放下手中的袋子，皆从中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蛋糕，打开开后分了一部分递到少年的面前。

少年取下手上的皮手套接过，送到嘴边后一口便吞入腹中。

抹了抹嘴，少年的声音平缓冷清：“是首领才对吧。”

皆切蛋糕的动作顿了顿，他明白少年和他一样，对于自己在首领心里的定位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只是这些都不会对自身产生什么影响，加之性格冷漠如此斤斤计较未免太过无趣罢了：“嗯，确实是首领。”

“……”

然后后面两人就没话说了。

空气中也只余有香甜的味道和带着凉意的风的流动。

“皆。”

许久，等到皆吞掉最后一口蛋糕，少年冷清的声线缓缓滑开。

“嗯？”

黑发的少年动作依旧，头低着，目光似乎在注视着地板，过长的黑色碎发垂下，一片阴影中遮住了他天空般的眼睛：“森罗万象是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吧？”

“为什么这么问？”皆放下叉子，手臂搁在桌上远远的看着他等候着下文。

“我今天去找了森罗万象的主人了。”

“……然后？”

“他答应帮我实现我的愿望。”

“……”

“我会实现愿望的，对吧？”

少年突然抬头，目光停留在看着自己的白发青年脸上，平淡冷漠不泛涟漪的眼里现在却多了丝希翼。

——我从未活过，也不畏惧死亡。

那双眼睛……

皆脑海里突然响起少年的话语，那份坚强的孤独和不经意间的脆弱纯粹的让他不忍沉默：“嗯，应该……”

“到时候可能会和首领站在对立的一面……我希望……不要和皆对上，毕竟您是我的……老师……我不想……”

所以……他实际上是在担心这一点？于是才交代了以上那么多的废话么？

真是老实巴交的孩子。

和那些小小年纪就算计别人的小孩比，即使看过太多黑暗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后，在没有与他相处的情况下还都不会说什么骗人的话出来了。意外的单纯啊。

皆不由嘴角微翘，眼里的玫紫也染上了分暖意，他开口，凉薄的嘴里吐出的话带着平淡的语气：“不会对上的。”

不会和你对上手的，我们的目标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一致的。

“谢谢。”

或许是知道自己老师一向说一不二，从不回应别人的请求，答应别人的事也从未反悔过，少年的这一声“谢谢”应的很肯定，当然同时也很淡定。

“不用。”

皆一脸淡定的接受对方的感谢，心里无甚变化却也没将自己承诺的话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他不是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

话语到此告一段落，两人都心知肚明。少年只是想要皆的一个口头保证避免对方突然时刻妨碍自己，而皆只是觉得森罗万象对他没什么用，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罢了。当然最后的最后，会发生什么情况现在都还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