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太长时间不沾酒的缘故,几壶下肚之后,令狐冲觉得有些晕眩。扯了扯唇,索性搂着她的身子就这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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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五乳峰下有片茂密的松树林,四季常青。在林子里信步而走,温暖的阳光透过枝桠间的缝隙洒落下来,让人心里再装不下一点阴霾,浑身上下也都变得格外舒坦。
令狐冲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他无论何时回头,都能看到东方一脸微笑地在他身边与他一道漫步林间。她精致的侧颜以及绝美的笑容是他无论看多久都不会腻的最美的风景。令狐冲想,她的笑便是这世上最香醇的酒,只看一眼就能让人醉上一生。
“老瞅我做什么?”
嬉笑着,“因为你好看。”
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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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长眼的虫子妄图接近东方的身子,抬手挥开,可对方却此起彼伏,一只落下,又有更多爬了上来。以掌风通通扫落,几番来回之后,令狐冲躁性大发,拔剑便是‘唰唰’几下,只见虫尸如落雨般纷纷掉落下来,‘刺啦’一声,东方身上的衣衫也被强大的剑气割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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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每日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看着你都是一种幸福。”
“我以前也不知道,你竟是这般油嘴滑舌之人。”
“苍天可鉴,我句句肺腑。”
“也句句肉麻。”
“东方。”
“干嘛?”
“东方。”
“干嘛啦?”
“噗,我就想瞧瞧你生气的样子。”
“……闲得慌就去劈柴。”
“后院都快堆满了。”
“可我今天想用新柴。”
“得令!为夫去去就回!”
“不害臊。”
“对了,你说过东方不败已经死了,那你可想好了自己今后叫什么?”
“叫什么?”
“我刚刚想到一个。”
“说来听听。”
“令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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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永远不会愈合只会越来越溃烂的伤口终归还是让令狐冲崩溃了。
跪在她身前,以头抵地的令狐冲疯了般放声狂叫,十指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双脚在地上一通胡乱地蹬,身周有看不见的劲风拉扯着他的衣衫,‘呼啦啦’地响,却远不如他直破云霄的撕喊来得震撼。
身前的东方不败依旧静静躺着,破开的衣衫下,已经溃烂的剑伤触目惊心,干涸的暗红色血液已经流不出来了,只能附着在伤口上,吸引着某些蠕动的依旧鲜活的虫子。
四泄的真气如有形之物以令狐冲为中心猛地荡开,距中心最近的杏树首当其冲被拦腰斩断,齐刷刷地向外倒下,不过一瞬功夫,整片杏树林便秃了偌大一个圈出来。
仰天栽倒在地,令狐冲侧头望着身旁的东方,枯黑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光芒。
四散的真气停歇之后,被卷上半空的枯叶、残花又重新飘落下来,一片片,一叶叶,盖在了十指交握的两人身上,如一张残旧的棉被,印着她生前最爱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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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非要跟你同姓?”
“因为你是我令狐家的人。这辈子,下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人。”
“你越来越霸道了。”
“用来治你刚刚好。”
————————全文完——————————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