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骨的冰湖中来回折腾几趟,再拧着抓来的冰鱼裹着蒸腾的水雾爬出来。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令狐冲觉得最为难的时候。哪怕盈盈已经是自己的妻,而东方也早就把自己交给了他,但毕竟是需要全身涂抹的东西。
如此一来,他又更想杀掉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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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不错的日子里,令狐冲喜欢去教坛里盈盈的房中坐一坐。
尽管她在离开时已经恨了他,但在他心里,任盈盈永远都是他令狐冲的妻子。
他一次也没有去过东方不败的寝殿。
不能进去,进去便是怀念,而东方不需要这些怀念。
因为她还活着,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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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鼠辈及不长眼的江湖人妄图闯入黑木崖,令狐冲如天神般遥遥立在崖顶,一柄长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刺目的光亮中,来人连对方身影都瞧不见,只能尖叫着同断落的绳索一起跌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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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的身子突然产生了异样,她被冻伤了。
与东方的身子放在一处整整一年,她却毫无预兆的出现了冻伤的痕迹。这让令狐冲心有余悸的同时,也隐约生出了巨大惊喜。
这场与天斗的胜负,怕是快要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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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之前简陋搭建的木屋重新修葺,又从盈盈房中拿了被褥及日用品过来。
看着躺在梨木大床上的盈盈,令狐冲不止一次心跳狂乱。
她会醒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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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时光缓慢淌过,令狐冲早已学会了心如止水,再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擅自高兴又擅自失望了。
他的心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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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地在东方身旁躺下,万年寒冰刺骨的寒意穿透心房,令狐冲只觉得浑身都很冷。
望着洞顶薄薄的白霜,他和以往一样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从季节到今日天气,从崖上鲜花到湖底冰鱼,或许是一个人待得太久,所以总想与她说点什么。
“我好想你……”翻身将她搂进怀里,令狐冲埋首在她颈间,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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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的重复动作让他已经习惯从她的寝殿前径直走过从不停留,只是今天,他不知为何忽然在她的寝殿门口停了下来。
扭头看着这座已经封尘的宫殿,令狐冲的心没来由地狂跳不止。
良久之后,他猛地回过神来,摇摇头,正欲离开时,一声隐隐约约的长啸穿透苍穹直入他耳中。浑身一震,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冰湖的方向,脸上满是不确定的神色。
一颗心狂跳不止,像是要从口中蹦出来了。提气踏飞过去的时候,令狐冲好几次脚下发软,险些就这样掉下来。饶是这样也丝毫不减速度,几乎用了平生所有气力,当他落在雪地上时,没有收住的力道在脚下踩出了两个大坑。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熟悉的木屋前,身着鹅黄色单衣的盈盈正扶门而立。
盈盈?
疑惑只有短暂几秒,对上她的视线,令狐冲很快就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谁。
东方,是东方!
猛地上前死死抱住她,令狐冲的眼泪迟了两年,终于滑落下来……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