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形爸爸从来都不掺和，也不会去阻止妈妈的行为，他对我哥没有责备也没有安慰，而关于“儿子是g”这件事，他一直都能灵巧地把握住中立且事不关己的态度，但不管怎么说都不是支持，绝对不是。

“哎，亮子，多吃点儿啊！吃这么快干什么？”妈妈对我倒是很热情，一直都是，只有偶尔的时机才会变卦，因为我是她能迁往城市的唯一希望。

“暖气太烫了，我出去吃。”于是我掰下了一块儿鸡腿儿走出屋子。

“哎你看看这孩子！”

接下来，我当然把鸡腿递给了哥哥。

哥哥看着那块儿自己亲手烹制的鸡腿儿定了一会儿，好像在按压着怎样的情绪，然后转过头来朝我笑开，“好嘞！谢谢亮子！”洁白的牙齿映衬着完全没有消退的掌印显然是唐突的视觉效果。

好奇怪，哥哥两三天刷一次牙，那些牙齿竟然完好无损；而我则早晚各一次，可里面的智齿表面已经开始浮现些微腐渍。

我喜欢看哥哥吃饭的样子，很香，可哥哥很快就吃完了，所以我把哥哥推到院子里。

这个村子，从来不会在季节上寻取平衡，夏天短小精悍，可冬天却是冗长得让人窒息。院落里的粮仓旁边有一片空地，背着窗户里透射的晦暗灯光，我把哥哥抱在怀里。

“哥，你受苦了！”我的声音在颤抖在哽咽。我最爱的男人在这半年里都经历了什么，我不敢去想象，就算其中的某一个片段主动窜入我的眼帘，我也会竭尽全力抓着头发给屏蔽掉。

而让我最受不了的是，哥哥到了这个年纪，在这样的小荒村里的确也该成家了，那么我便很清楚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在以后的日子里无疑会持续发生。———所以说今天哥哥的一切遭遇都不是终点，明天后天，或者下个礼拜它们还会不请自来。

“亮子，”哥哥轻轻推开我，把我停留在触手可得的距离，他轻轻抚摩我的头顶，像以前一样，“哥哥不苦，事儿都过去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享受着被哥哥抚摩的感觉，远在他知道我是g之前，他就一直这样对我。这样的时候，我总能安静下来，沉淀下来。

但是我忽然注意到自己此时的肆意享受有些自私了，毕竟受苦的对象是哥哥而不是我，应该得到安慰的人也理应是哥哥而不是我，所以我挡开他悬在头顶的手臂又一次把他揽在怀里。

哥哥这次没有推开我，却只是用沉稳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吐露着：“亮子……哥也想你了，那……那咱俩就多抱一会儿吧。”

我回来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