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栀晚和父亲玩了一整天才坐着电车回了东京。
天气热,院子里的蔬菜和植物两天都没浇水,已经有些焉了,于是栀晚和父亲一回来便马不停蹄的给它们浇水。
不过还好工作量不大,大约弄了半个小时,他们就洗澡睡觉了。
她的房间并不是特别大,当初父亲叫她挑选房间时,就特意挑了这间很小的房间,因为她总觉得房子大了会让人不安全。
和父亲在一起时她从不会玩手机超过三分钟,所以这两天的消息她也没怎么看,一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消息一条条从屏幕上闪过。
有小田切两条消息:栀晚,在神奈川一切顺利吗?
我今早统计社员名单,看到昨天是你的生日,怪不得要拒绝我呢,原来是去过生日去了,怎么不叫我,我限你看到这条消息三分钟之内给我打电话,不然看我回学校怎么整你。另外,生日快乐。
朋香的消息:我看到小田切学姐发的ins了,栀晚学姐生日快乐,还有你去神奈川怎么不叫我呢,我也好想去神奈川偶遇仁王学长啊。
桃城的消息:栀晚同学,生日快乐。还有哦,我们的手冢队长回来了。
越前的消息:臭老太婆,你又老一岁了。
还有一条来自东京的无署名短信:生日快乐,栀晚同学,我是凤长太郎。你的号码是我问桃城给的,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
还有远在英国的迹部:栀晚,生日快乐,要开心。
最后一条,是不二的:栀晚,过生日都不告诉我,真是非常不友好呢,生日快乐。
……
不二。
两天了,她怎么给忘了不二。
她放下手机,不一会儿又打开手机,拨通了不二的电话。
“不二学长。”
“嗯,你回来了吗?”
她说嗯。
“神奈川好玩吗?”
神奈川好玩吗?
她是承认很好玩,但是毕竟这是场不欢而散的结局,“还可以。”
两人沉默不语,但栀晚能明显听到电话那头吵杂的声音,她问,“手冢国……手冢学长,回来了?”
他嗯声,“昨晚回来的,然后就一直玩到现在,看这样子,他们也是没有打算今晚作罢了。”
栀晚只回了嗯,便再也没说些什么。
直到气氛尴尬了几十秒后,才同时挂了电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像他们之间的无话不谈,快要变成无话可谈。
明明两人相处时永远是那么融洽的样子,他会褪去平日礼貌但又疏离的外表与她畅谈,而她也会卸下冷漠的铠甲与他交心。
他们相互之间从来都不会攻击对方,总是那么和和睦睦的,但一直,谁的喜欢都没有说出口,所以才错过了互相最喜欢的时候。
这一切全都来自于过程实在太安谧,所以才会忘了最后的结局可能会不尽人意。
第二天栀晚是哭着醒来的。
她梦见了第一天初见不二时的场景。
那天樱飞羽落,纤细瘦弱的少年站在红砖铺就的路上,柔着眉眼,深情的望着从他身边拂过的每一片花瓣、每一支羽毛。而高束起黑发的少女栀晚,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在并不圆满的人生中,遇见了那个少年不二。
她喜欢着幸村的同时,却难以做到把不二当成普通朋友。
但她已与幸村决裂,而不二,或许再也不能在他面前轻松自如的谈话。
有些东西,该变的,还是要变的。
就算你能改写天命。
……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在刻意回避对方。
比如,网球部的大会由小田切主办,不二称病告假。
比如,栀晚很少去网球部练习,基本都会去校外。
情况基本维持到期末。
不过暑假放假那天,是她这学期见他的最后一次。
他和纯名在一起,只不过,是纯名的告白。
她原本不想偷听,但她受体育老师之托,把教学器材放在器材室,他俩挡在门口,着实有些头疼。
“不二,我搞不懂栀晚到底哪里好了?整天板着脸,对人爱答不理,不就是网球比我们好了一点,为什么你要喜欢那样的人。”
他笑着,“我和她只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至于喜欢,那是以前的事了。”
可能,连喜欢都不太能称得上。
这一点还是在和迹部的比赛时,他才知道的。
他问他,喜欢栀晚吗?
他绕了话题,原因并不是迹部的恐吓,而是他真的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