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全日本刮起了超级台风,导致那天日本所有的活动全部取消。
栀晚和父亲闲着无聊便在客厅下象棋。
父亲的象棋很出众,年轻时曾拿过中国象棋比赛的冠军,所以身为徒弟的栀晚自然在他手里难赢一盘。
父亲看了棋盘的局势,笑说:“栀晚,你又输了。”便拿着炮吃掉了栀晚的将军。
栀晚眉头皱成一团,父亲仗着自己的优势,没少在棋盘上欺负她。
“爸爸,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她少有的嘟嘴卖萌,竟然把父亲逗得乐呵呵的,“晚晚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足足是个泼皮猴子。”
栀晚哼声,“爸爸却变得越来越油滑。”
父亲宠溺的捏了下栀晚的鼻子,栀晚也乐于父亲的惩罚。
突然不知怎的,父亲一下子低头沉默,栀晚小心探问,“爸爸?怎么了?”
父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叫栀晚心里不自在,“爸爸要是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父亲听后暗自下了决心,这才开口,“晚晚,你们网球祭的那个星期,发生了什么吗?”
栀晚无奈摇头,“也没有什么,就是比赛。”
父亲追问,“可是,自从那次回来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啊,就是会笑了,说的话也多了,还有……不再与我生隔阂了。”
父亲说的谨慎,栀晚的心思此时也因父亲的话语而偏离。她自从回来之后,便很少想起那次的事情,可能大部分是太忙,但还有一部分,确实是自己“选择性忘记”。
她到现在还是不相信那晚纯名的话,还有那天在学校的厕所里,她绯红的脸。
她对幸村,或许只是感激,没有别的感情。
“是,有人带着我将我从回忆里走出来,是他,我才能对以前的事彻底释怀,我很……感激他。”她不是不能做到坦诚面对,而是……真的感激他对她做的一切。
可是,既然只是感激,又为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不去想他,为什么要整天带着那条发带,为什么……难以找回初见不二时的喜悦与激动。
父亲最了解她,她眼里的飘忽不定就让他肯定,这个令栀晚改变的人,一定是对栀晚很重要的人,当然,他也是从年少时走来的,所以对方极有可能是异性,不然这么遮遮掩掩的不太像栀晚。
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上次看到她满脸愁容的回来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晚晚,他是你喜欢的人,是吗?”
栀晚不知为何心虚,“爸爸你在说什么,我没有。”
父亲爱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当初我喜欢上你的母亲,也是和你差不多年岁。”
栀晚安安静静聆听父亲的诉说,父亲的回忆里也恍惚飘过了那段峥嵘岁月。
整个故事讲完后,他的眼里闪着忽明忽暗的泪花,栀晚递了一张纸巾,父亲道谢后便擦干了泪水。
即使她曾狠狠的伤害过他,他却一如既往的爱着、念着、想着,因为那是他整个生命里唯一的女人,她曾为他带来了生命的光辉,也为他带来了最爱的晚晚,所以他不能恨她,也不想恨她。
“晚晚,如果你喜欢那个男孩子,就不要把感情扪在心里,因为不止是我,还有那个小男生,肯定也会很想你把喜欢大声说出来,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和喜欢的人一起,为了喜欢的事共同奋斗。”
栀晚不语,父亲便又说,“我都十几年了,也没能带你走出那段过往,可他就只花了几天的时间,就能把你彻彻底底的改变,我想,他是一个任何人都值得信赖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