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晚在北京甚至在南方的外公家,从没见过满树的樱花,满地的花瓣,一向性子寡淡的她这会儿惊喜又心动。
没到一会儿,栀晚已经走到教学楼前的一条路上,这条路宽而直,地面铺满了红砖,红砖上又铺了层粉白的樱花花瓣,偶有阵阵樱风吹过,满地飘零,绘成一幅几十米长水彩画卷。
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这条道上的人已经不像原来那条路多,只有零星几人四散走在路上,让栀晚甚是满足宁静的早晨。
栀晚的头发又顺又直,这都依赖于先天良好的基因和后天她努力保养的结果。但她在中国总是要打篮球,所以不得不让头发扎起来,后来习惯之后就很少披着头发,总是用最简单的黑色头绳把它高高束起,她觉得这很干净利落。
徜徉在这花海之中,让她忘记自己现在正走在路中间,前方一短发女生不小心惊动了喷池边一群吃食的白鸽,顿时白鸽腾空飞起,在空中激起一阵清风,那风划在栀晚脸上,冰凉凉的,脸旁的几缕碎发被风吹起紧紧贴在脸庞鬓角,她抬手将它拢在耳后。
而就在这时,栀晚的目光停留在前方不远处,那个男孩身穿蓝白运动服,修长的身形被吹起的花瓣簇拥,安然站在红砖地面。
那些白鸽因扇动翅膀而掉落的羽毛飘在空中,一片片,一瓣瓣,交织混合缠绕。
他有一头栗色碎发,柔柔的,像是她在中国见到的春日岸边的柳枝一样,总能被风吹得摇曳。
男孩的眼睛微眯,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似是很享受这群白鸽以及樱花赐予的礼物。
栀晚觉得那个男生好看极了,脚步一直停留在原地,漂亮的墨色瞳孔溢满星星点点。
最后,栗发男孩终于看到对面的栀晚,他礼貌施了笑,而后消失于这条安然的路上。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直到整个校园被钟声贯彻,她才迈开步子,跑向前方的教学楼。
栀晚在青学读的二年八组。初进班级时,老师把她安排在中间靠窗的位置,从这个位置看,刚好可以瞧到青学的网球场。
栀晚并不喜欢化学课,所以脑袋偏向窗户一侧要么是抬头看天,要么低头看网球场,不过她一向对运动极有兴趣,所以大部分是看的网球场。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所以打网球的人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穿着深蓝色运动服的男生挥着拍子练习,过一会儿又进来一个穿着浅蓝白运动服的栗发男生进了网球场,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在说些什么,以致之后大家都从网球场上散了。
栀晚看着那个栗发男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是他?
“桃城武!”
栀晚听见声音,转头看向黑板,发现化学老师正对着中间立着课本的一同学大声喊着,然而几秒过去老师仍没听到任何一人的回答,只有一些悉悉索索憋笑的声音。
老师面上有些怒色,加大了分贝又喊了声“桃城武”。
这时那同学才慌乱起身,一时失措之中,课桌上的课本落下,藏在里面的漫画显于视线,桃城心知大事不好,站定了身子,紧闭着双眼,想用“一叶障目”逃避惩罚。
这场景看起来好笑极了,让整个教室哄堂大笑。
老师怒摔课本,双手撑着讲台,义正辞言般训斥他,“桃城同学,今天学的公式还有实验图抄写八十遍。”
桃城大惊,双手合十连忙求饶,“啊,不要啊老师,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老师并没有理他,拿起课本继续上课,一边的桃城只能憋着哀苦坐回椅子,恹恹的趴在桌上。
栀晚看着发生的一切,转头望着明透如镜的天空,嘴里生生露出了几颗皓齿。
青学啊,真是有趣呢!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