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因为完全不明白解连环这么说的用意,此刻脑袋稍稍恢复了清明,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张起灵,顿时心内乱成了一锅粥,因为他实在是不大确定对方是否还记得一年前自己强干他的那事,这下可不得了了,自己在张起灵眼里成什么了,对自己妹夫不安好心的猥琐小人,身上无端的热起来,一波一波的袭击着他,虚汗也是一层一层的出,两只汗津津的手在大腿上蹭了蹭,他勉强扯出了一点笑容,“那个,那个……”那个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妈的,让他说什么呢,他生平头一次的觉得万分尴尬。
瞎子小花头拱头的说着悄悄话,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光景,解连环隐隐约约的也知道自己这故事编的不大地道,不过要想让张起灵乖乖的跟自己去一趟镜儿宫,这馊主意也是非出不可的,径自点了一根烟,他也不让人,喷出一口烟雾来,他躲在烟雾后面缓缓说道,“吴邪,明天我们就准备去镜儿宫,今天就不回镇子上了,在这里凑乎一个晚上,有话晚上再说。”
吴邪点了点头,他还能说什么,自己晚来一步,解连环就把事情弄成这样了,不情不愿的答应一声,下意识的又去看张起灵,真是越看越好看,百看不厌,有一年多没见着了,这下要看个够了。
吴邪是看舒服了,远在北平的吴二白却是想见见不着,他十分的想见解连环,而且是那种十分的十分,一开始他并没有觉出什么,认为自己是跟他相处久了猛的一下子分开,不太适应,然而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他心里不禁惶恐起来,浑身上下都是不舒服,他非常的不愿意去想解连环,却是不想不行,一颗脑袋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他,后来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就找了一个小戏子来,当然他是想试验一下而已,试验的结果非常非常的不如人意,虽然后来勉勉强强的也做成了那一档子事,可是太勉强了,以至于早上那个白净的小戏子试试探探的对他说,“二爷,你这病洋医院应该能瞧好的……”吴二白当即黑了脸。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度日如年了,着急上火,嘴上一圈都是燎泡,一颗脑袋也是突突的疼,晚上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耳边就嗡嗡开来,这日子过的太艰难了。此刻他湖蓝长衫坐在沙发上看着时报,面前茶几上摆了几样小点心,散发着诱人甜香气,不过对他毫无诱惑力,片刻过后,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报纸往茶几一放,对着茶几发起了呆,呆过之后,他抬起头来四处看看,想要找个人来问话,可惜偌大的一个客厅楞是找不到一个仆人,唉声叹气的往后一躺,闭了眼,眼睛深陷,面容黑且憔悴,竟有了一点胡子拉碴的味道,当然其实收拾的还是很干净,可是猛的一看就是给人了这种感觉,因为他脾气不好,所以仆人们能躲就躲着他。
他的脾气其实已经消失殆尽,根本就没力气去对别人发火,狠狠吸了一口气,他又重新睁开了眼睛,然后拾起茶几的报纸面无表情的继续看了下去,日子还是要过的。
吴邪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张起灵好好的谈一谈,解连环他们也要去堪称地形,便独留了吴邪呆在楼里,皮包是百般的不愿意离开吴邪,跟小三爷在一块多好,不过他没那个胆子不听三爷的话,是以百般不愿的跟着三爷他们出了去,他们都走了,自然就只剩了瓶邪二人,吴邪因为吃不准一年前的事张起灵到底还记得多少,扭扭捏捏的走到张起灵跟前,他悄无声息的蹲了下来,对着张起灵嘿嘿一笑,“小……小哥,你刚说知道我,知道我什么?”
张起灵扭过脸来,冷冷的看着吴邪,看了片刻,慢慢说道,“你说呢?”
吴邪登时弄了个大红脸,咽了口吐沫,他决定来个死皮赖脸,“那,那是个误会……”
张起灵心里不愿意了,那样乱捅一气,是误会,误伤还差不多,躬身拾起地上的火钳子,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炭火,并没有说话。
吴邪看他不说话,表情也看不出什么,不过不高兴那是一定的,眯着眼睛看着张起灵拨弄炭火,吴邪脑袋里正努力措辞一番,可是又实在是无话可说,颇为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吴邪苦笑道,“以前,你可没少那样对我,我不过做了一次,你就生气跑了。那可怨不得我,我真是想你想的狠了。”
这话说的,吓了张起灵一跳,手上停了动作,直勾勾的看着吴邪,看的吴邪脑门冒汗,抬手抹了一把汗,吴邪讪讪问道,“小哥,看什么呢?”
张起灵没说话,转过头去继续摆弄火钳子,火钳子黑亮黑亮,是常用的,被火烤的有点烫手,张起灵不怕烫,一个劲儿的把玩,同时心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跟这傻子果然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