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锦很不喜欢吴三省抱住解连环,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微微一点头,她大大方方的笑道,“家父无碍,只是……哎呀,还劳烦你们跑一趟……”
闻声三人依依不舍的分了开,既然是来看望陈阿公的,就不能在此上演亲人重逢的戏码,吴邪对于床上这一老者也没什么兴趣,陈文锦也有点见不得吴三省跟解连环碰面,这一年来她隐隐的知道了一些事情,就非常的厌恶解连环,又害怕吴三省一个管不住俩人再旧情复燃了。
是以她看解连环前去跟自己老爹说话,便悄悄的拉了吴邪的手,“小邪,跟你三叔好久不见了吧,走,到客厅里面好好聊聊……我们偷偷赶回来,很快就要走了!”
吴邪本来还在纠结她称自己小邪,可是一听说三叔马上还要走,就立即伤感起来,看了一眼解连环,又看了一眼吴三省,最后他真的随着陈文锦吴三省到了外面客厅。
吴三省当游击队当出了门道来,混的那是风生水起得心应手,隔三差五的便来一场激动人心的演讲,仗没打几场,人事全被他搞上去了,渐渐的痞子模样就有所收敛,不过都是表面的,熟人一见面,就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吴邪跟他亲热一会,他原形毕露,跟吴邪侃侃而谈起张起灵来,当然没一句好话,气的吴邪心里骂道,妈的,还不如不回来!而吴三省越说越兴奋,简直想要绑了自己的侄子跟他一块的去当游击队。
吴邪吓了一大跳,他抽出三叔紧握的手,嘴里悻悻道,“我可不去,见天的穿一身破烂儿!”
吴三省牛眼一瞪,“什么破烂?你懂个屁……”
“三叔,你不去见见二叔吗?”吴邪当即转移了话题。
吴三省沉默了一下,随即欠身从裤兜里面摸出一只黑色烟盒来,抽出一支香烟夹在手里,他叹气道,“不见了,时间紧急,晚上就得赶回去?”擦着一根洋火点着香烟,他吸了一口,喷云吐雾道,“妈的,这日子过得……”
吴邪拿眼一斜他,“三叔,爷爷你也不见吗?”
吴三省摆了摆手,“去,下个月就去长沙……妈的,你是不是还惦念着张家那小子呢?”
吴邪的脑袋立即大了一圈儿。
话说这边解连环眼睁睁的看着陈文锦拉走吴三省,有心上去夺回来,可是名不正言不顺,脑筋一转他想自己已经跟吴二白这样了,还拉着吴三省做什么,苦笑一下,他随即转移了目标。
坐在床边解连环痛心疾首的握住陈皮阿四的一只手,嘴里则是万分哀痛的说道,“哎呀,陈阿公,这是怎么弄的?”
面上表情丰富,就跟躺在床上面是自己老爹似的,可惜陈皮阿四没了眼珠子,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也看不见解连环这孝子贤孙的悲伤样儿,叹了一口气,他开始喋喋不休的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陈皮阿四老了便有一些返老还童的样子,不是说他模样而是他的心境,在他眼睛受创的日子里,九门的人络绎不绝,不管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反正该来的都来了,每当来了一个人他都会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对方啰嗦一遍自己的传奇经历,由此来获得一份同情来。
所以每当来一个人听了他的经历都会狠狠的发表一番同情言论,更有甚者会当场哭泣两声以示陈皮阿四的确可怜见地!这让他非常满足。其实这已经是一种病态了,不过当事人也的确是乐在其中了。
解连环听完他的叙述却是严肃了神情,不过绝不是同情,而是他心里去云南的决心更加坚定了,蛇眉铜鱼甚至于传说中的鬼玺全都在云南出现过。在陈皮阿四的叙述中一切都不是问题,问题出在苗人首领身上,那一个身纹麒麟的年轻人,陈皮阿四来不及看清的面貌便被划瞎了眼睛,可见那是一个练家子。
不过他的功夫招式据陈讲应该属于是汉人的,难道那首领是一个汉人。解连环转动心思开始贯穿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一番细细盘算,完全忽视了床上人。
陈皮阿四以为在解连环这里会得到一点关心同情来,哪想一番讲述过后却是连一个响屁也未放一个,不由得伤心起来,一双枯瘦干瘪的手摸摸索索的想要抓住解连环,然而解连环见此人完全废掉,是一点敷衍的心思也没有了。
起身整理了漂亮的小西装,他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出了充满异味的房间。陈皮阿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始等待下一个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