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心灰意冷真是不想再爬起来了,妈的,再这样下去迟早的摔成肉饼,张起灵你这是想谋害亲夫呀?
吴邪摔一下,张起灵眉头皱一下,他也是满心的心疼,脑门青筋突突乱跳,双手死死握紧,黏腻汗渍的指甲已经嵌进肉里,在这生疼里,张起灵明白决不能心软,要有收获必须有所付出。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的训练,那时侯的训练是张家家族式的,十分苛刻,每次都有性命之忧,张家一大家族的小孩全呆在一起训练,因为他叫张起灵,是张家未来的族长,他必须要比任何人都要优秀,是以他的训练强度往往会高出同龄孩子很多。
在每一次的魔鬼训练后,他就就像剥掉了一次层皮,刮了一层肉,身心全都是伤。
疯子似的母亲自顾不暇自然不会去心疼他,父亲只会让下人来伺候自己。要不就抱着自己猪头似的脑袋猛亲一顿,疼的他呲牙咧嘴,也不愿喊出声来推开父亲,他能忍,从小就能忍。
有时候张海客兄妹会来,张海客满眼的心疼怜惜,张海杏满眼的幸灾乐祸,他就这样慢慢的长大,强大。
张起灵是一感情简单的人,他不会追忆往昔,也不会伤秋悲月,他没觉出自己痛苦,他现在只是单纯的心疼吴邪。
吴邪潺潺微微的又爬了起来,毒辣日头下,满眼的委屈愤怒,大叉着腿弓着腰,攥着拳头肩膀一颤一颤是一个随时预备冲过来的模样。
漂亮的军装已然裹满了干土,灰扑扑的没了形状。
张起灵难得的发现了自己方法的错误,他自己很厉害,然而他却不知道如何的去教会别人。
既然明白方法不对自然要改正,如何改正他却是暂时的还未想出来,故而他抬头瞅了瞅日头,然后走到吴邪跟前,他伸手就要去摸对方的花狗脸。
吴邪算是一聪明人了,然而三两下的就被张起灵给摔懵了,此刻脑袋里只一个念头,妈的,张起灵,老子一定要打倒你。
眼见着张起灵的魔爪伸了过来,他毫不犹豫的一口咬在对方手背上,及至嘴里泛起了咸腥味道,他方才反应过来,茫然的睁大双眼,吴邪抬头瞧向张起灵,嘴巴还死死咬着不放,是一副可怜可爱又可恼的模样。
张起灵并没有觉出疼来,迎着吴邪的目光,微微一笑,“还记仇?”
吴邪愣愣的看着张起灵的眼睛,嘴巴慢慢的松了开,张起灵正要收手时,吴邪抬手忽然的又攥住了,张起灵一怔,以为他还要再补上一口,稍稍抿嘴,张起灵做出了挨咬的准备,哪料吴邪伸出红红舌尖,竟是一点一点的为他舔去血迹,俄而又睫毛一颤大颗眼泪啪啪的砸到手背上来,瞬间打湿手背。
一皱眉毛,张起灵轻声道,“吴邪,别哭。”抬起另一只手伸到对方眼角,他慢慢提对方拭去眼泪,然而这眼泪却是源源不断,势不可挡。
眼泪没有收回去,舌头倒是不在舔了,吴邪抬起胳膊拿袖子在嘴巴上一撸,抬眸可怜巴巴的瞧向张起灵。
张起灵收回手一看,赫然一圈儿牙印儿,整整齐齐,还挺漂亮。
伸手将吴邪换在怀里,张起灵难得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一说不打紧,吴邪的哽哽咽咽的哭的更欢了,因为这是在训练场上,四周都是人,虽然没人敢靠近这边,然而还是有人远远的盯着呢。
扭扭捏捏的抬手推开张起灵,吴邪泪眼朦胧的四处瞅了瞅,嘴里抽抽搭搭道,“你摔死我了?”
张起灵也知道在这里搂搂抱抱的不好,索性拦腰抱了他,弯腰大手一揽,张起灵轻松的抱起了吴邪,迈开大步的超自己休息室走去。
吴邪感觉真是丢死人,然而浑身都是疼的也不敢乱动,动一下都是火烧火燎的疼,紧紧窝在对方怀里,心道,妈的,受洋罪了。
在休息室内大竹床上,张起灵剥粽子似的一层一层的剥掉了对方身上灰扑扑的军装,及至连青丝洋纱袜子也退落在地时,映入他眼里的乃是一具白皙却处处透着青紫红斑的长条身体。
张起灵跪坐在床上不动了,满心满脑的都是后悔。
吴邪并紧大腿浑身发颤颇不自在,抬眸瞧张起灵无动于衷的模样,翻了个白眼,他抬脚踢了对方大腿,“找药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