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牛草上了马庄,真是叫他气死了!”
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分析来分析去。最后的落脚点是他长脑膜炎长坏了脑子。于是,人们才理解他了,原谅他了,他也有了一个台阶下。但是,队长再也不敢叫他一个人去赶集买牛草了。
凡事都有它的两面性,他在这里下了台阶,在那里的台阶就上不去了。二十几岁,正是找对象的年华。人长得好算什么,脑子不好使怎么成家立业过日子?女方一打听是那个买牛草的,也就免谈了。
这一年,有个好心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是本村四队刘家的姑娘。年龄大一点儿,人长得很排场。媒人说,人家这刘姑娘知道底细,买牛草走错了路她也不嫌。只是这刘家姑娘也有一个哥哥,因为队里穷,人也长得不是多么好看,一直没有找上对象。刘家想用这个姑娘把张惠换过去,只是这张惠年龄小,长得又漂亮,有点吃亏。
这刘家姑娘的哥哥张惠不是不认识,整大寨田、开会经常见,姑娘们背地里也议论:“长成这个熊样子怎么早媳妇?”
没想到现如今轮到了张惠的头上来,年龄比她大十岁,身材五短,光有宽数没有高数,就像一个坐地炮。张惠的父母怕她不同意,软硬兼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工作,直到她点头为止。
刘家那边的年龄大,结婚先从大的开始。为了哥哥,张惠有苦难言。为了父母,她打了牙往肚子里咽。撇开舆论的压力不说,一想起自己要与那样的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她就痛不欲生,泪流满面。婚期到了,她的末日也到了。
长痛不与短痛,就在她结婚的前一天,她服下了剧毒农药。
张惠死了,她的哥哥张海抱着一线希望,趁大队开社员会的时候从代销店买出一瓶酒。他把刘家姑娘叫出来问她:“你还跟我不?”
“您妹妹不跟我哥了,我怎么跟你?”
咕咚咕咚……啪!
张海一口气喝完了一瓶酒,把空瓶子摔在了刘家姑娘面前的石头上,把头一扭就扬长而去。
张惠的父母和她的哥哥对她的死很不理解,没有同情只有愤恨。他们都认为,张惠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两锅汤。其罪责十恶不赦,罄竹难书。
结语:
找婆家换亲,丑陋对美貌。
大腿拧胳膊,明知不公道。
父母钻了晕,哥哥没头脑。
强摘瓜不甜,婚到末日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