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下神就是牛鬼蛇神？你知道什么是牛鬼蛇神？黑帮、黑线、反动的学术权威是牛鬼蛇神；地富反坏右是牛鬼蛇神；像你和你组织的这一伙人是牛鬼蛇神。王学凤是贫下中农子女，当然要加入红卫兵。你对牛鬼蛇神的理解也太浅薄了，相信迷信是封建思想，是“四旧”的受害者，需要学科学破迷信解放思想。”

你别说，这个头头刘还真是有一套。这都是辩理辩出来的，一阵连珠炮把个李春闹轰得体无完肤，垂头丧气。他什么话也没的说了，拿起拐棍一瘸一倒，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家里，李春闹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杌子上。加上脚脖子一豁一豁地疼，浑身疲惫不堪。他对着他老婆大叫一声：“拿四加五来！”

他老婆黄兆云正在做晌午饭，一边拉着风匣一边说：“四加五没有了，还有四加六。煮的地瓜皮子，等一等开了锅，再斩上点凉水，开起来就熟了。”

“没有四加五我就不吃食！”李春闹一听，就冲动起来。

“不吃是不害饿，少吃一点省下一点。”黄赵云也生了气，不软不硬地顶撞着他。

李春闹也不是个傻的，受了一上午累，生了一肚子气，现在再没个好态度，恐怕什么也不是了。他掏出了票夹子，找出了八毛钱，笑着对他老婆说：“我给你烧着火，你去给我装斤酒去。”刚说到这里，他又掏出了票夹子，又找出了两毛，和那八毛一块儿递给他老婆，“有烂虾子着，称他一斤烂虾子。没有烂虾子，就称小鲓鱼。”

黄兆云接了钱，找了个琉璃瓶子，踏着积雪上了路。李春闹坐下来，左手拉着风匣，右手拿着火铲子。一边拉风匣，一边往锅底下续锯末子。

结语：

抱着大希望，失望分外大。

攀扯王学凤，成了癞蛤蟆。

要喝四加五，妻子不让他。

狡猾硬变软，火铲拉风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