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好女动情肠,
伤愈归队上战场。
临别诚心感恩人,
脱了军装换便装。
男人女人都是人,只不过男人有男人样儿,女人有女人样儿。男人要力争做个好男人,女人要力争做个好女人。好男人有好男人的胸怀,好女人有好女人的意志。在永香的眼里,赵传闻就是个她想要的好男人;在传闻的眼里,陶永香就是个他想要的好女人。但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谁都没有对对方表示什么。他们依然像在平常一样,各人履行着各人的义务。传闻一心想着让自己的伤快快地好起来,再上战场;永香是护士,护理伤员是她的天职。
这两个人的心扉,仿佛是保险库的钢门,重千斤且密不透风。这种门既耐得住火,也不怕水浸。只有那知道密码,并且备有钥匙的人,才能打得开。
他们在洞里住了整整七天,赵传闻的伤口已经结痂,试一试可以走路了。就和陶永香商量怎样去找自己的部队。
洞中才七天,世上已百年。原先的解放区,现已成了国民党的天下。这一对患难战友只好准备打扮成一对逃难的夫妻,从这个改变了他们的命运,锻炼了他们的意志,并决定了他们终身大事的狭小空间里爬出来,去寻找自己的队伍。
临走的时候,两个人拿出身上所用的积蓄——两块银元。陶永香双手捧着这两块银元,和赵传闻双双跪在天天为他俩担惊受怕,忙吃忙喝的恩人王大娘面前,恳求老人家收下这点微薄的心意。
王大娘一看,老泪纵横地伸出双手来。她不是去接那亮铮铮带着体温的银元,而是一手拉着传闻,一手拉着永香。她告诉他们,她也有一双儿女,一年前都被鬼子杀害了。
永香和传闻的到来,也和以前打鬼子时收藏八路军伤病员一样,给了她无穷的力量。她把对敌人的恨,都用在对伤员的爱上。这份爱,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别说是两块银元,就是十块她也不卖。
他们俩何尝不知道这份爱的贵重?当然也知道日后如何去报答。只是当时在这样的条件下,只好用这样的方式对这份爱这样表达。
王大娘使劲地拉着他俩的胳膊,想让他们站起来。可他们依然坚决地跪着,并且说明革命军人必须遵守群众纪律,这点儿钱王大娘必须得收下。王大娘也知道,她不要钱他们是不愿意的,因为以前在她这里住过的伤员都是这样,临走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是留下几个钱。她没有办法,只好把钱接在手里。
赵、陶二人很抱歉地给王大娘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以后才慢慢地站起来,亲切地握住她老人家的手向她告别,并表示以后有机会一定经常来看她。
王大娘也紧紧地握着他俩的手,舍不得放开。
陶永香把他和赵传闻的行动计划说给王大娘听,想让她帮忙找便衣把军装换下来。王大娘便把自己儿子和女儿生前的衣服找出来,递在他们的手里。
赵传闻接过大娘手里的衣服,进了东屋。陶永香接过大娘女儿的衣服,走进了西屋。时间不大,从东屋走出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从西屋走出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王大娘一看,这不就是她的那双死去的儿女又来了吗?她把他们使劲地揽在怀里,泪如雨下。
结语:
缘会千里外,情从窖中来。
心照皆不宣,等待梨花开。
银元手里捧,磕头谢关爱。
便装扮夫妻,大娘泪满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