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五月底,再过一天,就到了小满的节气。耀眼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到老大身上。他那嶙峋的光头、瘦瘦的黑脸、和从湿漉漉的短裤褂里露出的枯树枝般的四肢上,都渗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儿。此时此刻,他最大的心病,就是他给老二造成的损失。
老大住在路的西面,老二的车库在路的东面。好好的一条路,他把底下挖上道沟。说是找二宅先生看着,造“拦门水”存财。造拦门水你就造,把路弄得结结实实的也好。这不,老二刚买来车,拉了一车砖建车库,把路底下的水沟早忘了。轰隆一声,就掉到他的陷阱里去。
老二知道老大的脾气,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去踏这臭屎。他一没去找他的麻烦,二没来报案。倒是老大不要脸,重挖陷阱不成,自己投案来了。
“事这么大,他还不来吗?你怎么还哄我?”老大心中着急,他要想办法让李海就范。窗户外面有两棵大杨树,树枝上站着一只乌鸦。它用它那疲倦的喉咙嘶哑地叫了两声,便蹬开树枝飞走了。
“我这就到医院去打吊针,你这就把他叫了来……”这不要脸的臭老大走过去,和李海耳语了一阵,就放心大胆地走了。
李海无可奈何地给老二打电话,叫老二快点来。
老二来了,他就给老二搬座位,倒茶水,对老二说:“老大上医院打针去了,你拿着两个钱去看看。”
“我没打他!”
“知道,回来着把他的水沟盖子修好。”
“我那车……”
“车轴弯了,砖摔碎了,那路不是路。”
“为什么?”
“他是你的老大哥,天也不好。”
老二拿了钱,来到医院。果然,老大正躺在病床上挂吊瓶。
老二问他:“我打着你哪里啦?”
“你打了我一拳!”
“我的拳攥起来了是不错,还没打!”
“是吗?我还当是你打了呢!”
“你要多少钱?”
“没打还要什么钱?”
“水沟盖子呢?”
“也算我的吧,今回我得把它修结实,保证叫它不漏车!”
老二回到家里,他越想也生气,就来到超市买了几张大白纸,又买了一支毛笔一瓶墨水,给李海的司法办公室写了一副对联,天不早的时候贴在了他的门口里去。
结语:
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
知道他不对,不敢乱发言。
青红不用分,皂白不用管。
对错都一样,有理也拿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