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躺在床上,身边放了许多仪器,身上依然满是管子。她几乎崩溃了,居然还是这样?怎么会,眼泪不知不觉便落了下来,然后她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哟,你醒了啊,真是不容易呢,还以为你死定了呢。啧,那么大的爆炸居然也能幸存下来,我是该说你幸运呢还是不幸?”这个身体已经面目全非了啊!
夜听出端倪,这才注意到,身边的环境不如之前那般冰冷,崩玉的气息也不存在了,身边那个人的灵压亦带着股阳光的味道,让她的心渐渐恢复了知觉。
可是,身体却没有知觉。
那是一段很长的日子,夜被浦原喜助治疗着,也研究着,身体却开始变得怪异,那股强行侵入身体的灵压一直在体内乱窜,几次让夜几乎死亡又勉强救了回来。
这样的生生死死持续了好几个月,浦原束手无策,却在一个意外的早晨,改变了。
那天她拖着疲软的身体,跟随浦原喜助来到流魂街,她自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出发前告诉她,带她出去散散心,她便跟来了,其实她并不需要散心,只是不想一个人留在屋子里而已。
于是当她坐在树下小憩,浦原喜助在远处与人讨价还价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女孩子。
金色的卷发,灰色的眸子,破烂的布衣,整个人瘦得几乎只剩一副骨架,正一个人孤零零地从远处走过。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是种指引般,让她不曾怯步。
夜看着她脚步踉跄,眼神却没有一丝委屈,勇敢地迈着步子向前走去,心莫名地被震动了。
其实照常理来说她应该毫无感觉的。
然而身体里仿佛有声音在呼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但却又真实得不容忽视。
她怎么了?
夜甚至有种错觉,仿佛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就像是一个人被催眠了般,明明知道自己就在那里,可意识却变得有点不通透了。夜觉得仿佛灵魂在慢慢抽离,最后几乎无法转动视线,心里在喊着远处的浦原喜助,可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耳边甚至传来浦原断断续续的声音,然而到底已是听不清楚了。
最后夜放弃地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脑子里只余下一个念头:随便吧,反正自己都这样了。
可是浦原却晃着她虚弱不堪的身体,愣是拉回了她欲飘不飘的灵魂。
为什么想死都那么难呢?回头,那个女孩却已不见了踪影,夜便没有在意。
然而之后,她的身体却开始好转,吃得下睡得好地,让浦原都莫名奇妙。
于那之后,她便爱上了阳光,喜欢被温暖笼罩的感觉。
可是,自从来到这虚圈,她只有昨天去现世的时候,才在阳光下呆了几分钟,那短短的几分钟,根本温暖不了她日渐冰冷的身体。
崩玉!
把属于我的,还给我!!
手指触上崩玉的瞬间,刺目的光线猛地亮了起来,把昏暗的房间照得一室蓝紫,夜白色的身体,红色的灵压,没有任何悬念地被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