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一角?”村内的一破屋里,弓亲扶重伤的一角躺下。
一角没有回答,只是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不语。他输了,头一次输得这么彻底。“你活着只是因为运气而已,那么就抓住机会好好活下去吧。”(原话是不记得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好象,嗯!)那个时候真的意外,对方居然会说那样的话。只是,活下去?哼,也许下一刻我就要死了呢,伤口好像很深的样子。可是,本来不就是想好要在战斗中死去的吗,可是现在居然要在这种地方等死,真是丢脸。为什么不杀了我呢,你真是很强,怕是这一生都不是你的对手,可是,真不甘心哪,如果,还有机会,一定,一定要打败你……
看出一角内心的挣扎,弓亲静静地替他处理,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多说无益,输了就是输了。
那么多道伤口,深及骨,饶是弓亲见着也暗暗心惊,若是换了自己,这样的伤怕是早就断气了吧。心里对一角的崇拜不由又加了几分。同时也对那个叫更木的人不由叹服,一角的强大他是知道的,可是那人居然那么轻松就胜了,而且只受了几处小伤,虽然长相实在无法叫人恭维,不过实力却是真够强的。
小心处理完伤口,看了眼还在发呆的一角,弓亲无声地退了出去。好象应该去弄些吃的给伤员啊,走了几天路,好不容易见到人,却连水都没喝一滴便跟人打上了。一角那家伙做事总是那么冲动,哎,想到这弓亲不无担心地回头看了眼兀自发呆的一角,关上的门,往此地唯一一家小吃店走去。
此时,树叉上睡醒的夜正慢慢悠悠地晃回村子,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轻轻地笑了。人多好啊,安全,虽然都不认识,但是有人的声音就能让夜安心不少,这也是她一直坚持晚上在村子里睡的原因,即使露天她也无所谓。
人们闲闲地走着,如同饭后散步一般,看似和平又安宁,只是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打破了这表面的宁静。
不想理睬,不论是饿死还是被打死,在这个地方太过平常,没什么好在意的。夜走进人群,混入街角养神。世事于已都无所关联,如今她只为自己而活,也只想如此。
看吧,地面的血迹未干,人群早已麻木,鲜血只是调味,让这枯燥的生活多一丝表面的生气而已。
坐在树叉上,俯看人来人往,个个面如土色毫无生气。夜觉得如今的自己应该也是这副模样吧,明明活着却如同死了般,不知所谓地活着。夜自嘲地笑了笑,抓起那头散乱地白发,理顺盘起,从衣襟拉出一块布细细地包好,看了看离自己几乎一幢屋子高的地面,轻轻地一跃。
夜跑到村外,找到了自己存放东西的树洞,拿出放在那里许久的小包裹,又飞快地往回赶。
只是那血腥味太浓,夜只能站在老远的地方,看着远处那破屋发愣。她最受不了血腥味,尤其是人血。可是,好不容易泛滥的爱心是不是就此要打住了?
身后有人走近,夜回头,一身鲜艳如花一般向这边走来,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轻摆,夜一直很向往那样的颜色,只是不明原因地,突然间便失去了。
无端晃了神,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抚着微微发晕的额头,夜觉得自己真是丑陋,丢下手里的包裹,转身闪进了树丛,既然不是孤身一人,又何须她多事,况且又是如此不单纯地靠近。
弓亲一路慢慢地走着,带着食物却为一角担心着,这么重的伤……突然抬头,却见一个身影闪过。以为是自己看错,毕竟这个地方很偏僻,而且一路他也没有发现附近有任何人的行迹,摇摇头,也许只是多心了吧。
只是走近才发现地上一个小包裹,灰色的粗布包着,里面是一个贝壳,贝壳内堆着灰色的粘稠状物体。整个看上去脏兮兮的,本想丢掉,只是却闻到一阵淡淡的草药香,才打开。正是治外伤的药。
看着浓密的树林,没有任何痕迹,只是后来在给一角上药的时候才感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灵压。显然是在制药的时候颇为费力,竟用上了灵力。
弓亲没有多想,只是一心为了救治一角的伤,他甚至都无法对自己解释这药的来历。所幸一角不曾问起,他也只能凭那一丝痕迹,随意地寻找一些可能。
因为一角不便行动,所以弓亲经常出去转,几次与夜擦肩而过,却从来不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