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嘭！”怀里的足球掉落，无力地滚落下来。

那一瞬间，是什么痛得刺眼。

仍在报刊亭嗑着瓜子的店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骚动声，起身疑惑地看了看都往路中央聚集的人群。

“怎么回事啊？”好奇地跑过去，发现人群围绕在一辆车的周围。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人群叫喊着，车主焦急地拨打着急救电话。

“喂喂，发生什么事了？”拨开人群准备挤进去。

“出车祸了，一个小女孩被撞了。”

“小女孩？”

“是混血儿吧？头发是红色的，这么可爱的孩子真是可怜。”

“红色？”店长愣了愣，随即猛地拉开人群，发疯似地挤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那刺眼的鲜红，身后淌出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被抱在怀里的那三本书，也染上了妖艳的殷红。

“……孩子，孩子！！！”扑过去抓紧那瘦小的身躯：“孩子！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啊！”

“……大叔……”透过被鲜血染红的双眼，模糊地看见店长大叔那发疯似的惊恐表情。

“……大叔……我好痛啊……”全身撕心裂肺的传来刺骨的疼痛，我，是不是，快死了啊？

“救护车！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快叫救护车！！！”嘶哑着嗓子朝一旁的围观人群叫喊着。

“已经叫了，很快就来了！”

“孩子！救护车就快来了，你要振作一点！千万不要放弃啊！”

“大叔……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啊……”

“你在胡说什么！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你要继续活下去！还要活好久好久！”眼泪滚出。

“……大叔，你怎么在哭啊……是不是我买漫画给你的钱太少了……你很伤心啊……”

“孩子……孩子啊……”

“对不起啊，大叔……以后……以后我一定会付你好好多钱……让你赚好多好多钱……”

“你还那么小，那么善良，上天不会就这样把你带走的，你要坚持住！你还要来我店里买我的漫画，我给你八折，不，我免费卖给你！你要活下去啊！”

“……眼前……怎么变成红色了……”望着头顶上方的天空，一片殷红。天空怎么变成红色的了？不……不对，变红的……是我。

“呜——”大叔紧紧抓着我的手，哭泣声却渐渐远去，渐渐变得模糊。

“呜嘀呜嘀——”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救护车来了！”

“孩子！救护车来了！你很快就要得救了！你要坚持下去，你要活下去啊！”

“……大叔……好痛……我好痛啊……”

再也坚持不住，眼皮也好重，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不……不！不要闭上眼睛！不要睡着！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我好困啊……”

“不！不要……不要——！！！”

眼前被黑暗笼罩，失去意识前，最后回荡在我耳边的，是店长大叔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最后的想法还在脑海中盘旋。

店长大叔……你，果然……是个好人……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