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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做巧克力真是件不容易的差事(1/2)

黑河守剁巧克力块剁了好一阵子,却从头到尾只有她手上这把刀子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应该发出相同噪音的丰臣秀子那里却一直悄然无息。

「丰臣老师,妳……」黑河甫抬头,随即被横在眼前的利刃吓得倒弹几尺。「……妳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刀尖朝向我?」她竭力克制自己不喊叫出声,免得被左邻右舍误会这房间是否发生了什么凶杀案。

她的大脑开始迅速回忆自己刚才做过哪些事情、记忆影像宛如疯狂转动的电影胶卷——只不过是稍微念了对方几句、外加口头威胁要通报真田弦右卫门——只是说说罢了,又不会真的付诸行动。她向来就不屑那种私下打小报告的小人行径,更不可能实际去做。

应该……不至于会引来杀机……吧?

不、这很难说。现代这个社会,人人压力过大、工作量多却钱少时间也少,生活步调过于紧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太过接近,随处可见摩擦冲突;能引发「杀人冲动」的状况多如牛毛、多得不可胜数,而且杀人的理由千奇百怪、光怪陆离。譬如说,哪时候莫名其妙被什么人从背后捅一刀、死得不明不白都不奇怪……

在短短的几分钟内,黑河守只管放任自己脑内的小剧场大爆发。金色小春见她不晓得为什么眼神放空、面容呆滞,完全停顿在原地、动也不动,只好亲自出面和「手持凶器」的丰臣秀子交涉。

「丰臣老师,妳先冷静点、不要激动,先把菜刀放下,有话好商量……」

严格说起来,女导师并非想用那把刀发动攻击;她的脸蛋血色尽褪到发青的状态,双手紧握住刀柄、刀身抖个没完,整个人不知为何正呈现出惊吓过度的模样。

基本上,被她「用刀尖指坠的目标才更吓得半死吧。小春感到有点头痛,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起。

「黑、黑河小姐,小春同学……」丰臣秀子忽然流下两条歪歪扭扭的海带泪。「对、对不起……其实、我很怕刀子、尖的东西……不敢用、也不会用……」

她声音抖得几乎变调,刀尖颤动的幅度更大、频率更快。

尽管小春挺想自己动手,不过看这情形,果然还是应该交给「专家」来负责比较妥当。「小守守,妳快醒醒、帮帮丰臣老师!」

黑河守彷佛被当头棒喝似地身躯一震,接着两三步上前、火速徒手夺下女导师手中的利器。由于对方因为紧张情绪而导致手指肌肉僵硬,在夺取刀子的时候多费了点功夫。

可怕的凶器一离身、丰臣秀子随即宛如气力尽失了一般,浑身瘫软、顺势坐倒在地。

「丰臣老师,妳还好吗?」小春松了一大口气,拍着她的肩膀表示关怀。

「嗯、嗯……」女导师按住自己胸口,神情依旧惊魂未定。

「难道妳有尖锐恐惧症吗?」黑河将菜刀摆回流理台上,转头斜望丰臣秀子困惑的表情、补充道:「就是会害怕尖的东西。」

「呃、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丰臣秀子怕得抱着自己的头,受惊指数不亚于其它两人。「我曾经想过穿耳洞,但是一想到要用尖尖的针才能穿,我就放弃了。所以一直都是用耳夹式耳环……而且,我从小到大,一直很怕打针或打点滴。只要看到针尖,就会开始发抖、完全不能控制……」

「……我们的属性还真是刚好相反。」针头是黑河守必须看习惯和用习惯的器具,更遑论抽血和注射等工作从来就是她的强项。「算了,妳就不要碰刀子吧。金色小春,你替她那份巧克力剁碎。」

「是、人家遵命——」

黑河守重新回到将大块的原味巧克力捣成细末的工作中,还顺便偷吃了一点;同时也在感叹做巧克力本来应该是一桩「浪漫又有趣」的好事,难得被封为「煞风景之神」的她能耍耍少女情怀……结果气氛却全都被破坏光光了。

「小春同学,不好意思、麻烦你……」丰臣秀子站在一旁,双手交握、低着头道歉。

「没事没事、妳不要在意。」小春一边把巧克力切碎,一边哼起歌。「只要是人类,多少会有害怕的东西嘛!就像妳不要看小守守这么坚强勇猛的样子,其实她『很怕』——」

「黑河小姐也会害怕什么吗?她怕什么?」

「这个嘛……」小春兜转眼珠子几圈,「是秘˙密唷……」

金色小春保密的主因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否则黑河守手中那把亮晃晃的尖刀下一秒砍的东西就不会是硬梆梆的巧克力块,而是「他的脑壳」。倘若真的发生了这种事、可就是货真价实的喋血命案。必须小心谨慎。

「讨厌、小守守真粗鲁……」

「咦?什么嘛、耍什么神秘……」丰臣秀子失望地垮下双肩,又迅速耸起。「对了、小春同学,你怎么会跟着我们来呢?难道你也想做巧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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