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猫「太极」被主人的大动作吓到,赶紧从女导师腿上跳走。花猫「四象」和虎斑猫「八卦」都在喵喵叫着嘲笑牠。
「唔呃呃呃——可是、难道妳不觉得这种情节很浪、浪漫吗——」丰臣秀子流着两条海带泪,脸皮被拧扭不断导致口齿不清。
「浪漫个鬼!小心妳钓人家胃口钓到最后,人家就跑掉了!」走现实主义路线的长发黑衣女被对方的天真思维气得七窍生烟。
「哎、小守守才没资格指责丰臣老师呢。认真说起来,丰臣老师还比较坦率、好处理多了。」小春依旧泰然若定地翘着二郎腿享用热茶与茶点,完全不将两束凶狠的瞪视放在眼里。
「金色小春,你找死!」
「小春同学,你这话的意思是……」丰臣秀子凑近小春。「你知道……黑河小姐的『意中人』是谁?」
「哎唷!人家不仅知道是谁、而且还——」小春的话尚停留在口中,随即被一记速度比疾风更快的狠戾手刀「封喉」;动手行凶的那位不意外是恼羞成怒的某女。搞笑二人组成员之一当场口吐白沫彻底惨死。
「呀啊!小春同学!」
而这凄惨的一幕被推开门板的一氏刚好目击。「小春,你果然在这——哇!黑河,妳怎么这么残忍!小春死掉了啦、停止呼吸了啦——」
一氏裕次扑在小春的尸首上嚎啕大哭,丰臣秀子吓得魂不附体。「……黑河小姐!这、这该怎么办才好……妳闯下大祸了啊……」
「闯大祸个头,那家伙又没死。要是他真死在这里的话、我也会很困扰的。」黑河守像是得了脸部肌肉神经瘫痪症似地面无表情,「金色小春,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我刚刚连十分之一的力道都根本没用上。」
小春睁开闪亮亮双眼、呵呵笑几声,这才大口大口地换气。「嘿嘿嘿——被发现了。」他拍了拍涕泗纵横的一氏、安抚道:「小裕,你乖啦、小守守虽然脾气那么差又力量大得恐怖,但是怎么可能真的对我们动粗呢。」
被评价「脾气差兼力量大」的那位额头上浮现出第一条青筋,并且「啪!」地一声分岔成两条。「已经快要上课了,你们该统统滚回自己的地方了吧。」
「是——的。」小春跳起身、踩着轻快的脚步飘出保健室。「小裕,我们走吧。」
「小春,我们一起回教室吧——」
「……真受不了,这对笨蛋假情侣。」黑河守斜睨着仍在场的女导师。「丰臣老师,妳不必回办公室吗?」
「黑河小姐,如果妳也和我是同个办公室就好了,起码我还有人可以依靠……」丰臣秀子趴在雕花小圆桌上,整个人活像一滩烂泥。「最近这几天,一直有男老师追着问我有没有要送巧克力、要不要送巧克力、有的话要送给谁之类的,拒绝这个完又要拒绝那个、搞得我身心俱疲……可是又不能说出要送给什么人……」
恐怕这才是小石川健二郎真正操烦的重点。丰臣秀子在校内被取了什么玛丹娜或维纳斯等这类象征「美丽女人」的绰号,从到职的那天开始就不乏追求者、赶不胜赶;而他小子只是一介学生,又不可能成天跟在她身边当保镳。
「当个美女也很不容易啊。」黑河守由衷地替女导师感到同情,多给了她几颗糖果和饼干以表慰藉;并且相当庆幸平常的自己和「美」这种词汇丝毫沾不上边,某白石少年也获得了相当充分的安全感。
「嗯、就是说啊。我常常都在想,如果我不是长得这么漂亮、又会打扮的话就好了。如果我早先知道自己瘦下来后会被一堆人纠缠不休,那我还是像高中那时一样、当个大胖子就好了……」
……这是哪门子奢侈的愿望。黑河守忍不住弹了丰臣秀子的额头几下。「混蛋、少在那边自卖自夸,当心哪天被私下怨恨都不晓得。」
丰臣秀子摀住稍微红肿起来的前额,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人家说的是真的啊……为了不让小石川同学担心,我是真的很努力和其它男老师和男同学保持距离,什么事都自己做、所有书本文件数据都自己搬,不管东西再怎么又多又重也绝对不麻烦别人。而且人家就是喜欢化妆打扮,不是故意要招蜂引蝶……」说罢,她大小姐拨了拨自己一头长度适中、染烫得宜的棕色秀发,配上一身剪裁合宜的浅色套装,整个人散发出风情万种的高雅气质。
「我明白,相信小石川也能体会妳没心机到了像是『没大脑』的地步。他知道妳已经很努力了。」倘若不是如此,黑河也不可能任由女人接近自己。
「不然,妳教我怎么让别人不敢靠近我好了……是要像这样整天板着脸吗?」丰臣秀子试图模仿黑河守的面瘫脸,看起来却更像颜面肌肉抽筋。
「我这是累积了十几年的经验,妳一下子学不来的。」长发黑衣女拍了拍女导师的脸蛋,让她的表情恢复原状。「不要想那么多,只要妳认真、严肃地拒绝那些不长眼的家伙,他们一定也能了解的。如果还是行不通的话,来告诉我、我替妳赶走他们吧。」
「哎……好吧……」丰臣秀子沉沉叹气,正要起身时、才赫然忆起自己跑来这地方的主要目的。「对啦!黑河小姐,我有些事情想拜托妳!」
「什么?」
「听金太郎君说,妳的手艺好像不错?」丰臣秀子小心翼翼地问。
「应该、还可以……起码大概吃得下去、不会毒死人……」黑河不以为然地两肩一耸。「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