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谦也前辈,我忽然好像看不到前方了。啊、我的脚被地上的石头绊到了。差点就要跌倒了。」队伍中领悟力最强、素有天才之称的财前光首先第一个出声感叹。
「阿光,你小心点啊。我也一样,眼前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片空白啊。真怕会撞到东西啊。」音速小子忍足谦也其次嗟叹。
「你们谁有准备墨镜吗?我觉得自己好像也快要瞎掉了。」紧接在后的是对人观察力一流的模仿王子一氏裕次。
「呃、对不起,我竟然忘了带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对不起大家。」再来是将永远的好人特质发挥到淋漓尽致、尽忠职守的四天宝寺网球部副部长,小石川健二郎。尽管存在感再如何低落也不忘时时刻刻贡献自己。
「小石川,你不用道歉啦。」接着是无我境界狂热者千岁千里。他一面失笑一面安抚副部长。「我倒是觉得,不只眼前有道光,好像也感觉热起来了呢。」
「那一定是因为现在人太多太挤的关系,会觉得热是理所当然的啊,千岁前辈。」
「好好喔——人家也想要放闪光啦!」然后是小花朵朵开的怀春少女金色小春。多亏有他出力,周遭人群稍微被驱散……自动走避开了些。
「阿银,闪光是什么意思啊?」唯独天真儿童金太郎处在状况外。
「就是光线很亮、眼睛会承受不住有可能会瞎掉的意思。」石田对他合起双掌,正经八百地解释。换来某人的一记瞪眼。
「欸!你们烦不烦啊!够了喔!」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此起彼落的讪笑。而一同被调侃的某部长并没有提出抗议。不晓得是因为懒得理会他们、还是已经放弃否认挣扎了。
她嘟着张气鼓鼓的脸,只管把视线放在前方,努力忽略掉身侧的这些人们。只不过,白石那副几乎紧贴在她背后的前胸,扰得她几乎无法思考、方寸紊乱。
明明过圣诞节的时候也被搂过肩膀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会——
一定是因为现在空气稀薄、二氧化碳的浓度太高了,所以大脑才会暂时缺氧,心跳的速度才必须加快、增强血液运输的动力。
对、一定是这样。
这绝对不是什么只要一接近某部长就会产生紧张和不好意思的化学反应以致呼吸心跳快到好像要停止的生理现象。
她用手掌摀住口鼻,吸吐了几口气稍稍缓和情绪。又下意识去抚弄脑后的发髻。这是她第一次改变造型。虽然绑马尾的时候一样有头皮被勒紧的感觉,但是和现在的这种感觉又有点不太一样。
后头的白石看着她有点神经质到可爱莫名的动作,不由得淡淡一哂。
人潮似乎愈来愈汹涌,推挤的力道愈来愈强烈。接着,窸窸窣窣的交谈声量愈来愈大。
「喂、我的皮夹……好像不见了。」
「咦?我的钱包也是。你有看到吗?」
「我哪知道妳的什么钱包?看妳就是经常把东西乱丢,像我就……欸?我的好像也……」
「找不到……去哪里了……」
人们抬起头互相观望,每张脸上尽是同样的迷惑。
「你们的也?」
「我们这里找不到。」
「呃?难道是……」
「呜哇——有扒手!」一名妇女以拔高超越八度突破六十四度的音阶尖叫出声,破锣嗓门直冲天际。
「什么?有扒手?那是坏蛋吗?」金太郎抽回勾住身旁女子的手臂,兴奋地东张西望。接着,他眼尖地扫视到某几个神情鬼祟的身影,他们穿梭在人群间,意欲往旁边的林子里去。「我看到了!一定就是那些人了!」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会觉得那些人不对劲。大概也只能归咎于野性的直觉。
「小金!等一下!你不要乱跑——」小石川和谦也的话还没完,猴子少年已经没入人潮中,溜得连影子也见不着。
「呃!不会吧?怎么又来这招……」白石傻着眼喃喃自语,感受到身前也产生了些许动静。「妳在做什么?」
黑河解下披肩和围巾,往白石手中一塞;然后当着众目睽睽下抓起和服两边的裙摆、在大腿前方打了个结固定住。完成这项工作后,她将双膝微微一蹲、深吸了口气,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