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金太郎毫无疑问地猛喊「阿守上啊!打垮白石和千岁!」;友香里一会儿替兄长加油、一会儿替大概可能或许会是未来的嫂子加油,迟迟无法决定加油的对象该落在哪边,「哎唷!为什么他们两个不同一组呢?这样的话就可以一起加油了、多方便!」;美雪则是在试着预测自家兄长哪时候会收到「压倒性惨败」的结果。丰臣秀子不意外是站在黑河守那里,还将立场为难的小石川拉到自己的阵容去。财前家大嫂基本上也和儿子一样替女方加油,正在录像兼看热闹的财前家大哥完全置身事外。
「看这情况,『妇孺们』似乎都是挺黑河的,虽然小金完全不能算是弱者……」
「人家也是少女、也是挺小守守的哦!小守守加油——」
一氏裕次不服气地瞪了好搭档几眼,双手围在嘴巴旁边呈喇叭状、冲口大叫:「白石、千岁,你们加油啊、振作起来啊!喂!」
「ドン、ドン、ドンドンドンドン!シテンホウジ!」、「ドン、ドン、ドンドンドンドン!シテンホウジ!」、「ドン、ドン、ドンドンドンドン!シテンホウジ!」
现场气氛欢腾鼓噪不断、把寒冷都给驱散殆尽。人群之中,大概就只有财前光最能保持冷静。和替选手加油什么的比起来,他更想去厕所把脸上的墨水洗掉。
「哎、就算要我们加油和振作点,可是……」千岁起初就是抱着半玩乐的心态上场比赛,对结果并没有那么重视,即使惨输也无所谓;尤其高头大马又手长脚长的他、对这种「可爱的小球」相当没辙,屡屡错过击球的位置与时间点。实际上,惨输应该是必然的发展。反倒是和他同场子的战友愈打愈情绪高昂。到最后,根本就演变成了一对一的单打比赛。
黑河守个子小又灵活,打起小球来只能用得心应手来形容;再加上打毽子球并不像在网球场上时需要奔跑太长的距离,她能把多余的跑动时间拿来发挥在展现球技上;球路刁钻的程度更甚于天才选手财前光。此外,和网球的不同之处在于——网球允许第一球碰到地面后再回击;然而毽子羽球本身缺乏弹力,所以一定得在落地前就打回对场。除了充足的瞬间爆发力是不可或缺的条件以外,也必须具备杰出的控球技术;重点是还不能打出场。这场临时举办的竞技式毽子球赛,比打网球更需要细腻入微的技巧。
「——喝啊!」白石跳起身,发狠使出一记凌厉杀球。不过,那颗力道强劲的羽球被已经等在落点处的坚硬球拍拍面轻碰一下,便又飘飘然回到了他们的场内。
黑河从上身倾前的姿势恢复到正常站姿,抬高下颚、扬起胸有成竹的得意笑容。
「真是……竟然连这样都能被妳回击,我可是用尽了全力在打耶。」白石双手扶住膝盖,气喘吁吁。「而且妳追上球的速度也未免太快、刚刚不是还在另一边而已吗?」
「要论基础体能,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们啊。」黑河一手插腰,另一手拿着毽子球球拍摆在肩上。「我从比你们还小的时候就开始锻炼自己、接受三船老头的魔鬼训练,一直到现在、维持了十几年——而且还要包括船越赛车场里的份。如果还输给你们这些小毛头的话,岂不是太丢脸了。」
这时,视角水平高度稍微降低些许的白石才总算注意到——这女人根本就没取下脚踝上的负重物。并且,她和只会硬冲蛮干的远山金太郎不同,更懂得抓时机运用战术技巧。
「……网球就算了,我都不知道妳这么会打毽子球。」白石一面平缓气息、拿袖子揩去淋漓汗水,一面打量着女方毫不脸红气喘的样子。「难道妳常常玩这个?」
「怎么可能啊?常常打这个要做什么?无聊。」黑河守用不以为然的眼神斜睨回去。「其实我从来没打过毽子球……这是我第一次打。」她边把玩着球拍边回答。
男方摆出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我说的是真的。不要说打毽子球,我之前也没什么在过年的……就算想打,要找谁跟我打?」
白石思忖了会儿。「……说的也是。」
「反正,我就只是把毽子球当成网球在玩而已。起码还在当学生的时候,多少也玩过桌球那种类似的小东西。只要别让球落地就行了。」这种纯粹的体力活,向来就构不成问题——对黑河守来说。
同时拥有基础、体力、非同小可的速度与技术,以及超乎常理的神经反射和直觉感应,建立在基本模式上却又毫无章法可循的动作变化——天底下大概没有比这种类型更难应付的对手了。
「真的是好险这种可怕的家伙不是敌人……」小石川的眼角和嘴角都抽搐得停不住。丰臣秀子无视他的反应,只顾替某女加油。「丰臣老师,请不要再替黑河老师加油了,她的油会多到让车子暴冲跑出车道飞上天去……」
「河童阿姨好厉害——」财前辉小朋友开心得拍手欢呼,他母亲也和他一起附和。
忍足谦也气得青筋暴胀。「喂!你们不要真的输给她啦!你们有两个人耶!难道还会打不赢她一个吗?!」
「哥哥,你和阿光前辈也是两个人打灵异姊姊一个啊……结果还不是输得一败涂地。」忍足翔太一句话就让他兄长坠落到地狱深渊。「我、我承认……白石和千岁确实比我和阿光强多了……所以更不应该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