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据她们的说法,似乎是在差不多的时间遇到的。可见犯人的人数一定不少。」
「不会吧?说的好像有很多人一样……怎么会发生这么恐怖的事情啊!有谁能够想想法子解决这问题啊。」
「好可怕喔……」
「唷,白石,」就在女同学们聚在一起彼此交流曾遭遇袭的恼人经验、以及试着讨论可能的应对方法时,忍足谦也也一屁股黏到他前方的位子上,露出与其说意味深长、倒不如用怪异到极点来形容还比较贴切的表情。「刚刚你又是打完了上课钟才进来。怎么?又去保健室报到啦?」
「跟你没关系,不要笑的那么恶心。」白石拿起课本,挡在自己和对方之间,想采取个眼不见为净策略。
既然她喜欢吃甜食,那么下回过去的时候,干脆顺便带上个什么糖或蛋糕之类的东西好了。蛋糕的话,奶油最好不要太多,否则热量会很高;假使自己动手,多少可以控制材料组成和份量,不过还要花时间研究。其实现打的果汁对身体比较好,但也是要花时间准备。而且也不晓得对方会不会领情接受。
……话说回来,为什么他要思考这种很像要讨好谁的行为啊。
罢了。就当作是结个善缘、交交朋友,应该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吧。毕竟,他也不是那种故意同人交恶的个性;无论对方长得是圆是扁、又是什么样的身分,人脉当然是愈广愈好。况且,身处在搞笑天堂的四天宝寺中学,虽然偶尔会出现一些无法接受笑点的异端份子,或者是类似之前的不良少年等角色;不过总括而言,那算是极少数中的少数。起码自己到目前为止,除了财前一个异端份子以外,还没碰过其它心存歹念的人物。
忍足谦也看着好友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皱起眉头,戏剧化地改变表情,完全不把在他眼前的自己放在眼里,只好伸手在他面前挥了几下。「白石?白石,你怎么了啊?怎么突然不理人了,你在想什么?想保健室的情况吗?」
「别胡说八道,才没那回事。」他卷起课本,在谦也头上敲了几下。「快回你的位子去,下一堂课的老师总是会提早到喔。」
「唉,你不要那么冷淡嘛!」尽管碰了一鼻子的灰,但他仍不死心,继续死缠烂打。
「要是你这么感兴趣的话,那也像上次一样躲在灌木丛里偷窥不就好了。」白石用左手撑着下巴,勾起嘴角消遣对方。
「呃、你还在计较那件事啊。别这样嘛——那只是意外、意外……刚好经过而已……」
白石似笑非笑地斜睨猛对自己陪笑脸的损友,眼角瞄到出现在门口的中年男子的身影。「谦也,老师来啰。」
「哇!竟然!白石,等下再说喔!」他像条弹簧似地跳起身;在翻过几张桌子的同时,也遭到桌子主人的白眼伺候。
「这家伙真是……」白石摇摇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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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中午前的下课时间,只要谦也提到相关话题,白石就完全对他不理不睬;于是他只好打消这个念头。这时金太郎蹦蹦跳跳地跑到三年二组,后方照例跟着石田和财前等人。「白石、谦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就这样,一群网球部的校队选手和乐融融地大手牵小手,大张旗鼓地往保健室的方向前进。金太郎率先跳到最前头去打开门,朝里头大喊:「阿守——咦?」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掺着消毒水味的冰凉寂静。
「真奇怪,早上的时候明明还在的呀……」白石走了进去,东张西望、自言自语。书本和MP3都还摆在桌上。
「也许是去厕所了吧。」财前光摸了摸耳垂上的饰物,打了个呵欠。
「怎么会呢——她不会不告诉我要去哪里、就自己离开的啊!」金太郎失望地张大嘴巴垮下双肩;须臾,又忽然振作起精神。「不行!我要去找她!」
「金太郎你别闹了,我们赶快去餐厅吧。午休时间宝贵啊。」
「不要嘛——我说要去找她就是要去找她!」
所有人看着大吵大闹的金太郎,完全莫可奈何。一致心想干脆把他放在这里等黑河回来算了。白石见状,只得出声好言相劝。「小金,你不要这样,也许黑河只是刚好有什么事情所以暂时离开一下。我们先去吃饭,或许她等一下就会回来了啊。」
当上了部长后,他的责任感又变得更加强烈。无论是作为一个部里的领导者、亦或是学校前辈,他总有照顾后辈的义务。
遗憾的是,某闹得正尽兴的野猴子金太郎一点也听不进任何劝说。所以他只好使出万无一失的毒手招数。
「小金,你应该也很希望自己能成为独立自主的男子汉、让黑河对你刮目相看吧?这次你就乖乖的、不要去吵她。毕竟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啊。」
「我、我才没有故意要去吵阿守呢。而且,我本来就是男子汉了……」金太郎躲在石田背后频频发抖,气势微弱地替自己辩解。
「唉——不愧是白石,上一秒还黑着脸恐吓人家、下一秒就又漂白了脸好声好气。你的脸怎么那么像川剧啊。」忍足谦也笑弯了腰。
「川剧?那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川剧变脸啊。」
然后,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吃到破产餐厅的路上。浑然不觉与一名发长及腰、脸上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学生擦肩而过。
忽然间,白石倏地转过头去,盯着那抹长发披肩的背影,皱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