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痕”“白玉堂”,两声压抑的低吼同进响起,将雪无痕的身形堪堪顿在门边。
雪无痕真是后悔呀,谁让自己好死不死的,非要在今天晚上,逼着白玉堂将他与展昭的关系说出来。若是没有听他亲口说,或许还可以装作不知道,找点别的借口搪塞过去。现在好了,撞到那小魔头枪口上了,就算今天这关过了,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
以后是以后,不过眼前,却不能让那小魔头得了便宜还买乖。雪无痕在白玉堂靠近到他面前的同时,气死败坏的大吼,“你个死小孩,一个晚上等不得吗,说好了明天带你过来的,非得自己跑过来,一路上到处都是机关,你不知道吗?”
白玉堂压根不听他的,自顾自的冷哼,“雪无痕,半夜三更的,往别人房里钻,还连门都不敲了,你还有理?”
白玉堂周身散发出浓浓的冷气,让雪无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他那边满是杀气的眼睛,让他感觉周身已被盯出了无数个窟窿。但他面上还是一片平静无波,苦口婆心的劝,“我说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头脑发热,这么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呀。看看,你这一闹,整个日月山庄都是鸡飞狗跳的。下人们跟着你吃苦受罪算是应该的吧,可你二叔,长途奔波的,刚一睡下,便又被吵醒了。”
雪无痕一说话就收不住了,完全不顾白玉堂投来的警告眼神,继续唠叨,“要不是我拦着呀,估计这个时候,就有你好看的了。”
展昭站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对师兄弟的唇枪舌战,直觉应该说点什么。可刚刚的局面实在是太尴尬了,以至于他只能沉默,在心里狠狠骂白玉堂个冒失耗子。听到他们提起白啸天,他才插上嘴,有惊讶,也有欣喜,“玉堂,师傅来襄阳了,什么时候?”
白玉堂眼见瞒不下去了,只得狠狠瞪了师兄一眼,转而对展昭笑道:“二叔是路过襄阳,今天晚上才到,明天一早估计就离开了。”
展昭闻言,有些失落。眼见白玉堂杀人的眼光又投了过来,雪无痕忙着开溜,顺便还不忘嘱咐,“小猫,你可看好了这耗子,天亮之前要是不离开的话,明天就一定不能让他出门,否则,麻烦就大了。”
“谢谢雪大哥,我知道的。”展昭笑着送他出门,“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加房休息吧。”
转身回手掩门,展昭一声不吭的走到桌边,引燃火熠子,将火点上。满室的黑暗瞬间被昏黄的灯光冲了去,他就势坐在桌旁,眼睛盯着烛火,余光却扫向右后侧。白玉堂依然立在原地,凤目微眯,神情里很是紧张和侷促不安,放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放松。手不自知的抚上嘴角,那里似乎还带着嚣张耗的温度,温温湿湿的,柔柔软软的。莫名的感觉自心底升起,真是种要人命的感觉。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快恢复正常的脸也阵阵发烫。
尽量把头埋得更低一点,气恼的话脱口而出,“天都快亮了,白五爷,请便吧。”堵气般的口气很生硬。
白玉堂闻言,面上微微一僵,目光扫到展昭的动作,转而嘴角一勾,好看的丹凤目眯起来。一直垂在身侧的手臂慢慢的抬起,懒散的环于胸前,身子稍稍后倾,说不尽的风流潇洒。
正在犹自生闷气的展昭,并未看向白玉堂。半响没听到回音,他将头抬起来一点,就见一张放大的脸,兀自笑得夸张欠揍。两张脸几乎就靠在了一起,温热的鼻息打在脸上,酥酥痒痒的,展昭俊眉一皱,眼睛瞪得溜圆,咬着牙,愤愤得将凳子往后撤了一些。
白玉堂却不知死活的又向前靠了一点,轻笑道:“薄皮猫,生气了。要不,为了公平起见,你也对我来一下。”说着伸长脖子,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唇角。
展昭本来还在强自忍着气,这一下是忍也忍不住了,眼睛瞪得更大,低吼,“白玉堂,你找死!”
“怎么,猫儿,你还要再来一次。”一把将伸到鼻头的拳头擒住,白玉堂笑得一脸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