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婵愣了愣，眉心微动，一时无语。

嫦娥见杨婵这等情景，面上露出悲戚之色：“看来你也发觉了，你二哥已经不喜欢我，我回天之后我在路上遇见过他一次，他看我的眼神，已经大不如前，全是冷淡疏离，在他的心里只怕我与那西海三公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怎会？！嫦娥姐姐，我二哥可是喜欢了几千年呢！”杨婵虽然也觉得杨戬这次回来不同以往，可是她心中根深蒂固的的思想确实杨戬喜欢嫦娥。

杨戬为嫦娥的黯然伤神，她是全都看在眼里了，不过只是去了凡间历劫一次，自己的二哥怎么就会不喜欢嫦娥了呢？

嫦娥一笑，带着悲戚：“我本以为，我和他都是天神，生命长久而无尽头，等等又何妨。我心中还有后羿，虽然对他也有些情谊，但是终究是不及后羿的，所以我总是想着再等等、再等等。当初你告诉我说，他愿意为了我，反下界去做妖，我心中并未不感动，只是……只是……唉，不过只是一百多年，他心中就已经没有我了，我真是不知道是因为等的太久，感情被消磨了呢，还是……唉……”

“嫦娥姐姐……”

“杨婵妹妹，我听说他从燃灯古佛处得了一株五茎莲华养在灌江口杨府之中，日日观看，其实我曾偷偷去过，看见他看那株五茎莲华的眼神，我这才恍然大悟。就算是对待我，他也从不曾用这样深沉而充满爱意的目光看过我，他心中真真爱着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他爱着那株五茎莲华，就算不想承认，也终究改变不了什么。”嫦娥起身看着那株广寒宫中的月桂。

参天的月桂，当初杨戬因为自己的拒绝而打伤了月桂树，月桂碎了一枝树干，落到凡间成了漫天的星光。

经年的修养下来，月桂的树干依旧没有长出来，可是当初打伤它的人，心却已经不在广寒宫了。

白玉堂就躲在暗处把杨婵和嫦娥的话听了清楚明白，杨戬和嫦娥的情仇纠葛就算是在燃灯古佛处他都听过不少，来说的都是一个叫旃檀功德佛的小佛，听说原本是如来座下的二弟子，后来下凡十世之后功德圆满成佛，曾与杨戬是极好的朋友。

旃檀功德佛前来听燃灯古佛讲经，时而就会说道这世间痴男怨女，放不下心中的小爱，就成就不了天地的大爱。

时而就会说起当年杨戬、西海三公主、嫦娥三人的情感纠葛，到最后总是叹息，白玉堂虽然不身处其中，但是却知道的清楚。

如今这样切身的听到，却还是觉得心中不免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