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将丝帛拿出来，打开上面只有一首诗——天子龙沉景阳井，谁歌《玉树后庭花》。万里江山锦绣中，洛神凌波微步来。

这首诗一点都不对仗，前两句是诗仙李白写的，而后面两句却是旁人加上去的，文采很是一般，但是这首诗中却似乎暗藏玄机。

“这是一首谜语，只要解开了这首谜语，就能够知道洛书在何处了。”寰空空坐在一旁，手中仍然拿着那件天水碧的衣衫，头也不抬的说。

不止是展昭，就连白玉堂都觉得寰空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了，很多事情就连赵祯都不知道，但是寰空空却很清楚，那些隐秘的皇家秘史，她纵然是南唐国后人，可是怎么会连太祖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其中只怕有更大的秘密。

“今日很晚了，大家还是早些睡吧，这东西明日再想，若是把你们都累坏了，我大宋朝就更加后继无人了。”赵祯微笑的对众人说，众人也都觉得有些疲倦，展昭和白玉堂昨晚一夜没有睡好，早上也没来得及合眼，之后又担心寰空空的事情，现在倒是的确有些疲累。公孙和包拯都是书生，自然更加累了，就连赵烨都觉得疲惫，于是便各自散了去睡觉。

赵祯却要寰空空跟着他回宫去了，寰空空自己也没有反对。

回宫的路上，赵祯遣走了陈班班单独问寰空空：“你到底是谁？”

“我是南唐国的后人，仅此而已。”寰空空淡淡的回答

赵祯冷冷一笑：“李后主只有两个皇子，而且两个儿子都早逝，并无子嗣，你有李重光的重瞳，又有周娥皇的样貌，你必定与他们二人牵扯极深，你到底是何人？我曾经听宫中伺候的长久的宫人说过，当初李后主被俘到开封时，除了带着小周后之外，跟在身边的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宫女，但是那个宫女却不会说话，但是小周后很是疼爱她，但是在李后主与小周后死后，就在无人见过那个姑娘了。”

“寰空空你知道那么多宫闱秘史，那个不会说话的姑娘与你有什么关系，她到底是谁？”赵祯问寰空空。

寰空空笑而不答，只说：“皇上，有事情不知道才会更有乐趣，全部都知道了，就没有乐趣了。要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我的目的，你就快点找到河图洛书，到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月光下寰空空的笑容阴惨惨的，让人浑身的不舒服。

开封府中白玉堂躺在床上，身边就是展昭，展昭说两人最好睡在一张床上，不然白玉堂要是又被那个梦给魇住了，他都不知道。白玉堂也不反对，其实他平日里连旁人进他卧室都嫌脏，如今却跟展昭睡在同一张床上，倒没有什么不适，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半夜里，白玉堂再次做了那个梦，无尽的黑暗里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他，他挣脱不开，只能被扯进黑暗之中，但是今天的手却有些不同，比昨日似乎黑了一点，还有一点腐烂，甚至空气中都能够闻到那种人肉腐朽的气息，白玉堂在梦中也忍不住作呕。

也与那日一样，展昭叫醒了白玉堂，但是这次白玉堂醒来后，展昭的脸色却很差。因为这才展昭叫了一个时辰才叫醒白玉堂，而昨天才叫了小半个时辰，时间比昨日长了，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

白玉堂听展昭说了之后，也不敢再睡了，两人干脆做起来一起聊天，展昭问白玉堂：“你跟寰姑娘似乎很熟，她的身世你知道吗？”

白玉堂摇了摇头：“我认识她的时候已经是十二岁了，那还是因为四哥要我帮他看帐，我发现陷空岛每月都有一笔银子出去，但是去了哪里却没有写清楚，就跑去跟四哥说，四哥才告诉我这是我哥要求的每月都要汇一笔银子出去，收下银子的人是一对母女。听说是我哥从青楼里把那对母女给带出来的，我就想去看看我哥资助了那么久的人到底是谁。我去的时候，空空的娘已经过世了。我们一直保持联系，不过不是很频繁，大约三年之后她给我来信说来了开封府，我过来看了看她，之后很久都没有联系了，直到这次。”

“这么简单？”展昭几乎不敢相信。

白玉堂点点头：“我和她都不太喜欢联系，总之有事情才会联系的。”

听了白玉堂的话之后，展昭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觉得寰空空跟白玉堂会相似，原来他们相似的不止是那股子高傲，还有他们骨子里的东西都那么的相近——寂寞。

白玉堂的冷淡是因为寂寞，寰空空的高傲也是因为寂寞。

明明如此不同的两人，但是感觉却是如此的相似。